衣衛,竟也能沉著淡定,按照她自己設計好的一切,把線索一點點餵給他們,讓他們跟著她的安排一步步往前走,最終抓到了所謂的兇手。
姜令窈感嘆一聲:“她可真是厲害。”
段南軻卻蹙起眉頭,他道:“她雖不是當年兇案的兇手,但小珍被殺案她卻脫不了干係,她現在是唯一的嫌疑人,我們需要對她再次提審。”
姜令窈略一思忖,道:“我以為,她能佈下這個局,就不怕提審,端看她殺害小珍的手法,我們不難看出她是個冷酷無情的人,甚至周森和周茹也有八成可能是她所殺,連至親都可以痛下殺手的人,又如何會懼怕審問?”
“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姜令窈抬頭看向段南軻,道,“她喜歡演戲,我們便陪她演上一場,若她承認殺人是最好,若她不認,這麼多線索累積,也足夠定她殺人重罪。”
光憑她冒充周茹,而真正的周茹又已被人殺害這一點,足夠定她罪責。
段南軻沉思片刻,道:“好。”
這一次後廂房的只姜令窈、沈素凝、段南軻以及裴遇。
待來到後廂門前,姜令窈先敲了敲門,然後道:“小茹,可能進來?”
片刻之後,就有一道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房門吱呀一聲開啟,露出一個臉頰帶著擦傷的蒼白麵容。
周薏的面色依舊慘白慘白的,她雖已經用過了飯,卻還是顯得憂心忡忡,一間門外的人是姜令窈,她眼睛一亮,忙問:“大人,大人我妹妹……”
她說道妹妹兩個字,不由哽咽一聲,不敢再繼續問下去。
姜令窈眸色一閃,她忙伸手拍了拍周薏的稚嫩肩膀,柔聲道:“小茹,我們進去再說。”
待得眾人進了廂房,站在最後的裴遇也沒有關上房門,明亮的陽光灑進屋中,讓周薏下意識眯了眯眼睛。
姜令窈只當沒看見,她讓周薏坐下後,自己也搬了椅子坐在她面前。
在姜令窈身後,左邊站著沈素凝,右邊便是段南軻,兩個冷麵人不怒自威,給周薏形成無形的壓力。
果然,趕一坐下,周薏便小聲道:“大人可否坐下,我有些怕。”
姜令窈安慰她:“莫怕,錦衣衛的大人都是好人,你有什麼冤屈,大人都會幫你伸冤,你只要實話實說便好。”
周薏只得點頭:“喬大人,我妹妹,我妹妹如何了?”
她反反覆覆尋找“妹妹”,彷彿當真是個疼愛妹妹的好姐姐,姜令窈目光沉沉,一直落在她臉上。
在周薏的面容上,姜令窈只能看出憂愁和焦慮,也看出難過和痛苦,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冷酷。
她的偽裝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
姜令窈心中嘆息,臉上卻也掛上了哀慼之色:“小茹,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還請你仔細聽。”
周薏見她這般模樣,烏黑眼珠一瞬便蒙上一層霧氣。
“大人,你說吧。”她深吸口氣,就連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
姜令窈握住她冰冷的手,沉聲道:“根據你昨日的線索,錦衣衛緹騎們連夜搜查,終於在白河邊搜尋到了你說的那一處倉房。”
“在倉房內,我們找到了你父親和你妹妹,”姜令窈語氣微頓,她眸子幽深晦暗,一瞬不瞬盯著周薏,“只不過尋到兩人時,他們皆已死亡。”
姜令窈的話似是一道天雷,狠狠披在了周薏稚嫩的肩膀上。
她渾身一顫,隨即便顫抖起來,細細密密的哭聲響起,那似乎是她無盡的悲涼。
她低著頭,把臉藏在幽暗的陰影裡,不讓人看到她真實的面容。
姜令窈回頭看了一眼段南軻,段南軻便沉聲道:“周茹,你可知誰你父親可有同夥?他的同夥為何要殺害你妹妹和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