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御用寶鑑圖》便牽扯國本,一旦傳國玉璽出事,那便是國祚動搖之象,而且《御用寶鑑圖》又牽扯當年舊案,其所揹負的秘密尤甚,凡俗人等輕易不可知。
不算錦衣衛緹騎,朝中知道此事的覺不超過十人。
姜之省深思片刻,這才道:“如此,我已知曉,但跟女婿一定要謹言慎行,切忌到處喧譁,而女婿既然知道李宏線索,後續你們可以一起併案而查,不就是要查正陽伯?”
姜之省淡淡一笑:“你們先查,後續看到底能查出什麼線索來。”
姜令窈心中一喜,她問:“爹,我從哪裡查?”
她查的最多的就是命案,命案的死者就擺在那裡,線索一目瞭然,只要圍著死者查,就知誰殺害了他。
但說要查正陽伯,姜令窈也不知要查什麼。
姜之省思索片刻,道:“當年誣陷老師的趙忠和李信兩人在檢舉老師之後便銷聲匿跡,幾年都無音訊,你們一要查薛定山近年同何處有過多聯絡,二要知道他買寶鑑圖作何用,他買了想要呈給誰,三……”
姜之省眸色微深:“三要知他在燕京同誰走得近。”
姜令窈幾乎要把楊閣老的名字脫口而出,但姜之省卻搖了搖頭:“當你說線索在薛定山身上時,我就想過,但總覺得有些蹊蹺。”
“無論薛定山是否為楊閣老的人,是否被楊閣老指使陷害老師,你們都要從頭來查,官場上的事自有為父,你們無需擔心,你們只要看能否查到證據。”
天佑六年時,天佑帝已是精神不濟,大病小病不斷,當年邊疆有振國將軍,朝中有喬太傅,朝堂上下皆無動盪。
然而就在這一年,先是振國將軍被下屬檢舉叛國,當時將軍正在同也先激戰,此事尚未傳至戰場,就因後續補給不足而戰死沙場,將軍死後,其家眷皆被看管,此案由當年錦衣衛密查,調查的掌領是錦衣衛都督僉事馮季,調查卷宗直接呈給天佑帝,天佑帝震怒,卻把所有內情皆掩蓋下來。
當年振國將軍可是邊疆戰神,是無數百姓心中希望,他戰死沙場便已讓邊關百姓難過驚慌,若當真叛國證據確鑿,讓百姓如何處之?
因此天佑帝倒也並未怒髮衝冠,只讓秘密處置了振國將軍的家眷,然後便給振國將軍舉行了一場隆重的國喪,穩定了邊關。
在之後,到天佑六年年根,喬太傅又勾連景德帝舊部,彼時喬太傅即便桃李滿天下,朝堂上下的學生都在替他求情,卻也無人敢阻攔病入膏肓且怒髮衝冠的天佑帝。
他跟景德帝之間的積怨已深,兩人的手足之情早在他被幽禁南華宮時消失殆盡,留在天佑帝心中的只有怨恨。
喬太傅居然敢同景德帝遺黨勾連,還妄圖動搖國祚,想要扶持景德帝遺孤上位,天佑帝自是無法再忍耐。
加之當年證據確鑿,天佑帝到底沒有放過自己的太子的老師,放過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傅。
天佑帝本就是復辟皇帝,加之前又被異族囚禁數年,不想再有罵名,因此接連兩場反逆大案皆是雷聲大雨點小,未有殃及多族。
但人心難測,沒有人可以淡然視之。
那一年的朝廷動盪可想而知,朝野上下人人自危,但也就是那一年,姜之省知道千機盒曾經丟失過。
姜之省眸色沉沉,他道:“御用圖或許真的同老師的案子有關,亦或者牽連更廣,你們務要仔細查詢。不過此案已經過去多年,你們且不要太過心急,徐徐圖之為上。”
十五年都等了,姜令窈也已長大成人,姜之省等得起,他知道女兒也等得起。
姜令窈使勁點點頭:“女兒明白了。”
姜之省猶豫片刻,回憶了一番之前宣化帝同他誇讚段南軻的話,沉聲道:“你回去告訴女婿,天佑六年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