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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不肯把話說死,因尚未刨屍,因此最終死因尚無法定論,故而許青只能含糊一言。
姜令窈點點頭,道:“可這冰塊是哪裡來的?兇手若是當真要殺陳雙喜,為何會費這麼多功夫,直接把他刺死豈不妙哉?”
“又是佛塔,又是降魔杵,怎覺同榮金貴死時一般,皆是神神鬼鬼,純粹為了唬人。”
姜令窈如此說著,突然福至心靈:“難道,兇手就是為了唬人?”
姚沅接過話頭:“兇手犯案後的現場,無非有兩種,一種是莽撞而為,一種是精心佈置,但凡精心佈置,定是另有所圖,否則人都死了,何必費事。”
“以本案來看,兇手佈置這重重機關,為的不過是讓陳雙喜自己鑽進佛塔,在他不注意時殺了他,也為了讓人再次被現場震懾,故而忽視了死亡真相。”
說到底,還是為了逃脫罪責。
姜令窈點點頭,心裡大抵有了些猜測。
姚沅道:“御|用監是有自己冰窖的,但究竟在何處我也不知,得尋了御|用監的公公問一問。”
這一回,御|用監的公公們都沒離場,那個同姜令窈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公公也等在前院,被衙差詢問一句,當即就道:“我帶喬大人去。”
他深夜被吵醒,此刻正是滿臉困頓之色,他揉了揉眼睛,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唉,真倒黴,我們魏掌印這幾日都睡不好,嘴裡都起了泡。”
大抵前日對姜令窈印象不錯,故而這小公公今日倒是多了幾分少年心性,話也多了不少。
姜令窈雖還有些頭暈腦脹,卻也並不影響查案,聞言便道:“小公公,按理說御|用監出了這麼大的案子,監中人都要撤走,怎麼還留了二十來個匠人?”
小公公仰起頭,無奈道:“佛塔不能作為賀壽之禮,必要另做壽禮,魏掌印沒辦法,只得留下幾個匠人看看是否能趕工做出一個琉璃佛塔來。”
“其實御|用監以前經常有做好未呈上的御供之物,從中挑選出一件最精美的,另外再做一個鎏金佛像往裡一放,立即便有佛祖東來的意味,當真漂亮極了。”
製作琉璃需要徐冷降溫,否則琉璃會龜裂,因此魏苟改為呈琉璃佛塔,倒不是因可趕工,而是因庫房裡有個工藝上乘的存貨。
但坐蓮觀音的鎏金佛像卻未有存貨,這也是那二十幾個工匠還留在御|用監的緣由之一。
誰做的最好,便用誰的。
姜令窈對御|用監的各種工藝實在不瞭解,倒是這小公公異常清楚,一樣一樣講述而來,清楚明瞭。
小公公道:“大人為何要去冰窖?”
姜令窈倒是沒隱瞞,只說:“可能同案子有關。”
小公公又少年老成地嘆了口氣:“唉,原來我們這御|用監多好,清淨事少,怎麼現在就成了這般模樣。”
小公公說著,領著她七拐八拐,一路來到了御|用監西側最偏僻的廂房下面,是個不大不小的地窖,距離窯爐很遠,兩方都不會相互干擾。
姜令窈一踏入偏院,一眼就看到了地窖入口,地窖上面用鐵板做門,門閂處上了銅鎖。
不用姜令窈問,小公公便知無不言:“地窖的冰是有定數的,若是用多了,御|用監還得額外採買,但魏公公也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偶爾夏日做大活計時,也會把鑰匙給大家們,讓他們可以在這偏院做活,大家都省事。”
不過多取一兩塊冰,卻能讓匠人們感恩戴德,這魏苟當真是好手段。
姜令窈問:“那現在這冰窖有幾把鑰匙,都在誰手中?”
小公公道:“冰窖不如庫房那般嚴密,冰也不好搬,不好帶,搬出去也不過只是消消暑,魏公公不是很愛管,往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