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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相信以錦衣衛的審問技巧,一定可以審問出真兇。
思及此,姜令窈這才鬆了口氣。
從聽到陳雙喜死亡至今,她一直緊繃著精神,即便中間中了迷魂散也一直強撐著,到了此刻,她終於鬆了鬆心神,這才覺得困頓如潮水般湧來,令她站在那晃了一下。
就在此時,略有些熟悉的繡春刀刀鞘再次抵在了她後腰上。
那刀結實、堅硬,似淬著萬年不化的冰雪,散著無邊的寒意。
多虧這把刀,姜令窈才未摔倒,靠著它站直了身體。
姜令窈定了定心神,她回過頭去,就看到段南軻正垂眸看她。
兩人的眼眸中都是淺淡而冰冷的,對視之時,兩人都未有任何笑意。
段南軻只看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似乎不需再多看。
“小喬大人,還是要多練練身,”段南軻突然戲謔一句,“你身體瞧著實在是不夠硬朗啊。”
“這要是遇到危險,萬一躲避不及,實在令人憂心,你說是不是?”
姜令窈沒有搭理段南軻的無賴,她只是道:“段大人、姚大人,不如我們去聽一聽審問?”
今夜大抵是回不去家了,不過……姜令窈瞥了一眼段南軻,反正兩人都不在,就沒有露餡的可能。
即便姜令窈嘴上沒認,但段南軻難道是傻子不成?
姜令窈心中微嘆,陛下這賜婚,倒是賜得很準。
段南軻同她所想那般,很自然便道:“如此甚好,我正有此意。”
三個人,兩個都同意,姚大人就不用發表意見了。
待進了審訊室,那張熟悉的屏風依舊矗立在眼前。
姜令窈看著淡定自若的段南軻,也忍不住道:“這屏風倒是好看,同段大人很是相配。”
段南軻嗯了一聲:“謝小喬大人讚許。”
三人一起坐在了屏風之後,審訊室的門開啟,審訊之人輪到了一個二十幾許的太監。
主審人是裴遇,他此刻正坐在長桌後,面沉如水,聲音也帶著些微涼寒意。
這個太監他們之前都沒見過,卻聽裴遇道:“何三,你是魏苟的左右手,平日他不在御用監時,皆是你掌管匠人,對否?”
何三這幾日因御用監的命案,已經急得滿嘴泡,此刻嘴角都腫了,看著就疼。他於榮金貴案是並無任何嫌疑動機,因此並未受刑,只被審問過第一輪便未再進審訊室。
此刻他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都很頹喪。
“是,魏公公要忙上差,御用監大多是我在掌領。”
他如此說著,因牙齒磕碰到了嘴裡的泡,面容有些猙獰。
裴遇道:“那我問你,陳雙喜在御用監可有什麼仇人?今日酉時到戌時你又在何處?”
“回稟大人,我那會兒先去用了晚食,然後便去各個匠人處看他們的佛像做得如何,被魏公公選中的十二個工匠都可做鎏金,但其中趙成和馮栓子手藝最好,尤其現在榮金貴死了,只剩下馮栓子能做點睛手藝。”
裴遇道:“說詳細點。”
何三想了好久,才結結巴巴道:“我先是看了幾個匠人的手藝,說實話,若是隻給大家們打下手還成,就那樣子呈上去個陛下我都覺得沒臉,但如今御用監這般情形,我也沒訓斥他們,還鼓勵了幾句。”
御用監的匠人們大多都是承襲祖籍,也就是說他們生來就是匠籍,低人一等,一輩子只能在司局做匠人。
貴人們若是喜歡了,就賞些銀錢,僅此而已。
但也有用心的,想要爭一爭,且看手藝如何,若是手藝好進了御用監,那距離改換門庭當真不遠了。
不過人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