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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笑聲從他喉嚨裡淺淺散出:“不,娘子怎麼會錯呢?”
段南軻的聲音猶如吐著信子的蛇,順著她的手指尖攀援而上,最終停在她耳邊。
姜令窈身上汗毛倒豎,她險些按捺不住,當即便要起身遠離。
但她還未來得及動作,膳廳內的氣氛便陡然一變,耳邊的毒蛇也瞬間消失,似從未存在過一般。
姜令窈下意識看向段南軻,只見他慵懶靠在椅背上,右手撐著下巴,似乎逗弄她一般,桃花眼中流淌著惡劣的笑意。
“哎呀,”他油嘴滑舌,滿臉都是惡意的笑,“我是不是嚇著娘子了?”
姜令窈深吸口氣,她微微穩了穩心神,咬牙切齒:“你應該慶幸,我手裡沒有筷子。”
段南軻懶洋洋起身,伸手取了筷子,很殷勤雙手呈給姜令窈:“娘子,給。”
姜令窈都不知說什麼好。
剛剛那一瞬間,她當真以為段南軻是什麼陰陽雙面人,他的另一個面容陰森而冷酷,光是那通身攝人氣勢都讓人脊背發寒。
姜令窈即便辦過這麼多案子,也在順天府待了將近半年,卻也從未見過這般氣勢森冷的人。
就連之前錦衣衛那個岑大人,也不及方才段南軻氣勢半分。
然而下一刻,他身上的氣勢卻陡然一變,那股攝人之氣仿若曇花一現,好似從未出現過。
段南軻見她當真生氣了,這才殷勤地給她盛了碗烏雞湯:“你先吃湯,消消氣,我這不是瞧你那麼嚴肅,逗你玩。”
姜令窈:“……”
怪不得外面那麼多人罵段南軻,這人真是滿肚子壞心眼。
姜令窈在心裡罵了句娘,面上卻重新恢復平靜,她冷淡看著段南軻,只問:“可夫君,我方才之問,夫君尚未回答。”
“是不想,還是不能?”
段南軻虛著眼,他回眸看著手中的烏雞湯,慢條斯理吃著。
“既然娘子一定要知,那為夫也不必隱瞞,”段南軻道,“我同大舅哥原有些緣分,也算是相熟,因此陛下賜婚聖旨一到,我便請了大舅哥一頓酒。”
“畢竟是結髮妻子,若無意外,往後咱們便要共度餘生,你之喜好我總得知曉。”
“兩相埋怨到底過不好日子,我們還不如放下成見,把日子平順過下去,即便不能恩愛非常,比翼雙飛,到底也有個舉案齊眉不是?”
姜令窈倒是沒他想得深,她有貴妃娘娘那一句大不了就和離的話鋪墊在前,對這門婚事,她一直未曾放下真心。
自然,段南軻也只是說的漂亮話而已。
他緩緩抬起眼眸,當場面話都說完,才看向姜令窈,真誠道:“娘子,如我之言,是否穩妥?”
他在問她的意見。
姜令窈看向他,嫵媚的鳳眸平靜無波,兩個人的視線在珍饈佳釀上交匯,姜令窈衝他展顏一笑。
“若我無此意,那在外面又如何同你那般親熱?”
段南軻瞭然一笑,道:“那難道不是娘子的面子?”
姜令窈鳳目微挑,她道:“正是如此,我姜令窈即便是被賜婚,即便……即便同我成婚的京師有名的浪蕩子,我也不喜被人看笑話。”
“我要過得風光精彩,要比所有人都好,要讓那些背後議論我的人,都過得不如我。”
姜令窈如此說著,她不自覺昂起頭,修長的脖頸如同天鵝頸子,高貴又優雅。
這才是她姜六小姐的脾氣。
這兩日兩人雖未多話,但在外面,卻端著那副甜蜜夫妻的樣子,足見兩人都存了這般心思。
即便家裡雞飛狗跳,分房而居,在外人面前,兩人也是恩愛非常,皇帝陛下的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