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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語速很快,根本不給徐家少夫人說話機會,緊接著便道:“哦我知道了,定是因你們家中閒來無事,才來宛平看燈的吧?”
“我可不一樣。”
徐家二少爺至今尚是秀才,正待明年下場考功名,自是除了讀書什麼差事皆無,但段南軻早就是錦衣衛鎮撫使,如今京城中也都傳開,知道段南軻已經被改封實職,那這個從四品的就異常耀眼了。
徐家二少夫人姓李,明纖巧,李纖巧聽得姜令窈如此譏諷,立即氣白了臉:“你!”
好在徐二少是個好脾氣,見妻子生了氣,忙拉了拉她的胳膊,小聲勸:“你不是想買兔兒燈?我看那家的不錯,咱們這便去吧。”
李纖巧這才狠狠瞪了姜令窈一眼,憤憤不平被丈夫拉走了。
待得兩人一走,姜令窈就想鬆開手,段南軻卻動了動胳膊,不讓她鬆開手。
姜令窈仰起頭,不解地看向段南軻。
段南軻垂下眼眸,看著她笑得一臉燦爛:“娘子,徐家夫妻只是其一,若還有其他熟人呢?”
畢竟宛平如此近,過來看燈市的達官顯貴眾多,走兩步可能就會預見熟人。
姜令窈手上一頓,隨即便緊緊攥住了段南軻的胳膊。
“夫君,今日就有勞你了。”
段南軻從她眼中看到了重新點亮的鬥志,挑眉笑道:“娘子,今日也有勞你了。”
於是夫妻兩個手挽著手,當真如同尋常夫妻那般逛起了燈市。
姜令窈想:倒也不錯。
華晝燈市很大,除了售賣展示燈盞的攤位,還有不少小商販,或是家中用的日常器具,或是燕京宛平特有的小食,甚至還有撈金魚、點金石、套圈兒的遊樂攤。
段南軻見姜令窈滿臉興奮,一個個攤位看下來,似是什麼都想買,不過她也就自手中把玩片刻,還是把那些小玩意都放回去。
“怎麼不買?剛剛那個會叫的木鳥不錯,我送你?”段南軻問。
姜令窈卻搖搖頭:“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我買來做甚?再說也就是看個新鮮,回家指定沒工夫玩。”
段南軻哦了一聲,倒也並未執著。
兩人一路從頭逛到尾,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沒買,姜令窈卻買了幾盞兔兒燈,要送姜令媗、段佳寧和段佳盈。
自然,她自己也留了一盞。
至於其他的妯娌,姜令窈也另外買了漂亮的白瓷天鵝燈盞,放在桌上能映天鵝修長的身形。
待回到巷口時,段南軻略一思忖,道:“剛有事忘記辦,聞竹,先伺候少夫人歸家,務要小心行事。”
段南軻是大忙人,姜令窈也不問他要去做什麼,聽罷便點頭,很是溫柔賢惠說了一句:“晚上早些歸家。”
待得姜令窈回了家,沐浴更衣又吃了一碗南瓜牛乳羹,段南軻還未歸來。
姜令窈往外看了看,便叫來聞竹,難得吩咐一句:“記得備好水,留好夜宵,別叫你們少爺餓著入睡。”
聞竹可新鮮了,剛聽姜令窈吩咐時還有些茫然,隨即被行雲瞪了一眼,這才忙道:“是是,少夫人放心,小人明白。”
姜令窈這才舒舒服服睡下。
大抵因這一夜睡得早,次日清晨醒來時,天色還矇矇亮,金烏躲在柔軟雲層中,慵懶不願早起。
帳幔之外靜悄悄的,姜令窈安靜躺了一會兒,睡得太足此刻也再睡不著,她便伸手掀開了帳幔。
出乎姜令窈的意料,外面並非晦暗不明的天色,卻有一朵亮晶晶的薔薇花,在窗前幽幽綻放。
那是一盞薔薇琉璃燈。
毫不掩飾的喜悅從她心口裡蔓延開來,姜令窈掀開帳幔下了床,光腳踩在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