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迴護起王管事來了。
姜令窈眨了眨眼睛,再問:“那麼,少爺呢?”
“什麼少爺?”聞禮有些錯愕。
姜令窈道:“根據錦衣衛密令,正陽伯根本就未上報請封世子,會不會是薛耀祖得知此事,激憤殺人。”
“畢竟,滿京城都知道他要當世子,結果親爹居然毫不在乎,實在很是丟人啊。”
這一次,聞管家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他似乎沒想到錦衣衛已經查到了這麼多內幕,一時之間未有準備,無法立即便回答上來。
姜令窈看著他,見他陰沉著臉,突然笑了:“怎麼,這個問題太過突兀,你還沒有想好藉口,是嗎?”
聞禮被他逼問到這一句,只得蒼白解釋:“少爺不知伯爺此舉,又如何會仇恨伯爺。”
姜令窈點點頭:“也就是說,正陽伯確實沒有請封世子,而且你也知道,對嗎?”
聞禮臉色越發青白交錯。
他狠狠閉上眼睛,似乎不願再多說什麼。
姜令窈輕輕嘆了口氣:“本官倒是沒想到,聞管家居然會如此愛護正陽伯府的其他人,你替他們找了許多借口,接下來,要如何給自己找藉口?”
聞禮被她連翻說中府中事,此刻也有些繃不住,姜令窈明顯看到他眼神閃了一下,那一瞬間確實是慌張了。
段南軻也看到了,他眸色幽深,道:“聞禮,本官勸你從實招來,否則進了詔獄,你想活著出來就難了。”
聞管家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確實有些六神無主,思索許久,才低聲道:“其實夫人同伯爺一直不和。”
他可真是聰明,不先說自己的問題,只禍水東引,引到了正陽伯夫人身上。
姜令窈卻也似乎並不心急,道:“如何不和?”
聞管家頓了頓,才壓低聲音道:“夫人是官宦千金,若非伯爺當年高中,否則夫人也不會嫁給伯爺,草民進府時夫人已經生下了大少爺,待得出了月子,卻以身體不好為由同伯爺分房而居,直至今日,都未與伯爺同房而住。”
姜令窈見過幾次蘇淑賢,她一直都是寡言少語,不過人還算和氣,也會勸一勸孟欣月,看著不像是這般倔強的人。
姜令窈問:“因何不愉?”
聞管家道:“夫人是官宦千金,瞧不上伯爺出身,大抵生了大少爺便有盼頭,自不需要同伯爺如何和睦,反正關起門來的自家事,外人也不知,伯爺又憐惜她生大少爺時難產,對夫人格外寬容。”
寬容這個詞,聽起來就很不客氣。
姜令窈一直覺得這個聞管家很奇怪,待到此時才略意識到,他竟不是以下人身份點評家中人事,他的口吻頗有些主家的架勢。
姜令窈道:“伯爺身邊可有得寵的妾室?”
聞禮搖頭:“伯爺潔身自好,一心修佛,並不好女色。”
薛耀祖如今已是二十弱冠,難道薛定山這二十年來都不近女色?
聞禮怕幾位大人不信,又補了一句:“若我欺瞞大人,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個誓言倒是極狠。
“如你所言,夫人同伯爺只是不和,”姜令窈緩緩道,“那她可有殺害伯爺的理由?”
既然聞禮把蘇淑賢扯出來,他定有後話要講。
果然,這一次聞禮並未猶豫,他道:“夫人……我聽聞夫人原來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哥,只可惜夫人的父親棒打鴛鴦,覺得門不當戶不對,硬將夫人嫁給了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