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的書上。
只見那書上寫:小娘子年方二八,姻緣早定,一朝鳳冠霞帔,原以為會是錦繡良緣,怎奈何郎君卻另有意中仙女,娶她之後冷眼旁觀,小娘子心灰之下於假山後痛哭,卻被一高大書生堵在了假山中……
姜令窈:“……”
姜令窈臉上緋紅一片,她看都不看段南軻,只道:“你都看些什麼?若是過幾日偶遇父親,父親問你近來讀什麼書可怎麼辦?”
段南軻原還想逗逗她,結果一聽岳父大名,臉上笑容一僵,實在也笑不出來了。
“解悶的,不當真不當真,娘子可別提岳父,”段南軻嘆了口氣,把書冊塞回凳子底下,道,“前兩日我在衙門裡碰見岳父,岳父頗為和藹可親。”
段南軻只要一回想起姜之省那張仙風道骨的臉,想起他同姜令窈相彷彿的鳳目,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娘子,你平日在家中,岳父也是這般……”段南軻斟酌了個詞語,“這般氣勢凜然?”
姜令窈見他面色一下便白了,不由掩面一笑,她道:“哪裡的話,我爹多和藹可親,最是慈和。”
“夫君是對爹爹有意見?”姜令窈柔聲問。
段南軻:“……”
段南軻嘆了口氣,不敢再多說,只道:“岳父大人教導有方,是我不知進取,讓岳父大人失望了。”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來回鬥嘴,竟是比之前沉悶等候要閒適得多,待到終於在偏殿中落座,姜令窈才算鬆了口氣。
她今日陪伴在永平侯世子夫人身邊,兩人一起坐在靠後位置,最前面自是內命婦們,往後則是公侯夫人、一品大員夫人等等,她同永平侯世子夫人按照品級剛好坐在大殿之中靠後位置。
雖已是四品恭人,但這般宮宴能入宮者不算多,她是“沾”了段南軻的光,才能陪著永平侯世子夫人入宮見世面。
永平侯世子夫人姓文,是勳貴出身,通身都是利落氣派,她見姜令窈很是新奇,忍不住左右瞧看,便低聲道:“軻兒往後說不得還能水漲船高,到時候你就坐到前面去,也給咱們永平侯府長長臉。”
姜令窈一聽這話,便又掩面輕笑。
她一貫會討長輩歡心,此刻見四周似無人在意她們,便依偎在文紅纓身邊,乖巧道:“那可不成,我一人入宮可要害怕,得由大伯母領著我才安心。”
文紅纓點了點她額頭:“臭丫頭,就屬你嘴甜。”
文紅纓年齡同周慧娘相彷彿,只不過她武將世家出身,周身氣勢迥然不同,並無尋常閨閣夫人那般文弱,反而有股巋然不動的巍峨氣勢。
姜令窈仔細回憶起來,同她相比,反而是永平侯世子,也就是段南軻的大伯段簡川更顯文弱,整日裡一聲不吭,幾遍說話也是輕輕慢慢,從不著急。
這邊廂兩人正歡歡喜喜說著話,邊上卻有人不知好歹,姜令窈還待再瞧瞧母親什麼時候過來,便聽邊上一道略顯熟悉的嗓音響起:“哎呦我當是誰,不是段紈絝的新媳婦?”
姜令窈回過頭來,便瞧見閨中時同她頗不對付的禮部侍郎家中三女孟欣月。孟欣月比她年長半歲,也是今年剛剛成婚,她丈夫剛巧也是錦衣衛,蔭封帶俸正五品錦衣衛千戶,且是伯府嫡子,如今正在請封了世子,只是聖上還未下旨。
故而孟欣月也能奉旨入宮。
姜令窈回過頭看是她,立即便挑了挑眉:“怎麼,我記得你……哎呀,我不記得你嫁入哪家了,請問貴夫是哪家才俊?”
孟欣月被她氣得面色通紅,她道:“你如今看我笑話,豈不知滿燕京都在看你跟段南軻的笑話?”
姜令窈面不改色,道:“哦,還有此等事?我閒來無事就是在家中同姑嫂戲牌九,偶爾天氣晴好,也陪著大伯孃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