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病房,恰好是秦廣山之前住的那間。
而且護士給推過來時,朱彪正在這給秦廣山收拾東西辦理離院手續。
一個出院,一個住院,又是同一時間,同一個單人病房。
相遇時,秦廣山錯愕,接著就直接出門了。
反倒是朱彪,堵著門口,臉上一直掛著嘲諷笑意,眼睜睜看著周斌被推進病房。
她很確信,周斌要是能動,準會跳起來將朱彪打的也住進來。
即便如此,周斌一張淤腫破皮的臉,仍漲得發紫。
倆護士見了,差點就要再給推去急診室了。
那表情太欠揍,連她都忍不住說了兩句,卻被朱彪陰陽怪氣的頂回來。
這讓她更加心堵和委屈,估計,那傢伙開始就認為自己是和周斌一夥的吧,不然,也不會事先一點都不透露,就那麼突然暴起傷人。
算了!
誤會就誤會,反正那傢伙又不是她什麼人,幹嘛要解釋那麼多!
唐怡拎著一袋水果,有氣無力的走到病房門前。
很荒謬的感覺。
多天前,也是這,也是拎著水果,只探望的人不同了。
“……反了,反了!那秦向河是什麼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聽病房隱約傳出的咆哮,唐怡不由皺了皺鼻子。
上午,爸媽突然打電話到單位找她,說周斌母親得知兒子出事,已經到了海沙,很快就去宿陽,讓她過去打個招呼。
輕輕敲了下門。
咆哮驀地停歇,聽一聲沙啞應聲,她才推門進去。
周斌半依半靠的坐在床頭,五天了,臉已經消腫,只剩下些淤青,另外鼻子還裹著一圈紗布,看起來有些滑稽。
她知道,這只是明面上的。
記得周斌被送進醫院,渾身疼的沒法動,哼聲都有氣無力的。
等醫生檢查完,卻說大部分只簡單挫傷,面積雖然有些廣,卻沒大礙。
過後,她很費解,在包廂,分明聽兩人打的雷聲大,沒想落下來的雨點那麼小。
可週斌硬是三天之後,才能起身,仍自稱全身到處都痛,而反覆檢查很多遍,都沒什麼異常。
也讓她一度懷疑,這周斌是不是裝的。
剛剛應聲的,是床尾的一個五十多歲精瘦男人,她以前見過,知道是周斌母親的司機,叫老焦。
床頭位置,側身站著個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保養很好的婦人,一身淡綠裙裝,臂彎上掛著個淡綠的挎包。
此刻,望著周斌繞鼻子裹的紗布,以及臉上淤痕,婦人怒氣衝衝,杏眼圓瞪。
這婦人,正是周斌的媽媽——肖慧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