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御輦上,蘇雪寧抱著哭累了,再次睡著了的小寶,心疼地抹去小傢伙眼角的淚珠。
還真跟母親說的一樣,小寶就哭了一會兒,又重新睡著了。
他年紀小,應該還沒有記憶,希望這樣的疼痛沒有在他的記憶裡。
回到皇宮,大家再次聚到了鳳翔宮,繼續進行小寶的滿月宴。
如今蘇雪寧和蘇雲安,還有小寶全都認祖歸宗了,也算是名正言順了,現在這鳳翔宮的氣氛明顯比剛剛要輕鬆許多。
西梁大臣們在看清端木筠妤有多寵愛這兩位新來的殿下後,已經見風使舵地開始朝蘇雪寧和蘇雲安敬酒了。
當然,主要是朝蘇雪寧,因為蘇雲安還未成年,又是男子,所以西梁的大臣們主要還是討好蘇雪寧。
畢竟將來有機會登基的只有這位新來的大殿下,和之前的大殿下兩種選擇。
蘇雪寧其實並不怎麼會喝酒,不過她也知道如今母親在西梁的處境很難,而母親既然讓她認祖歸宗,肯定也是想將西梁的皇位傳給她的。
所以這些大臣來跟她拉近關係的時候,她也儘量不拒絕。
誰又知道將來的哪一天,她不會需要這些人的支援呢。
端木筠妤看到蘇雪寧努力地在應付這些大臣,既欣慰又心疼。
這孩子從小在東楚長大,是嬌養的閨中貴女,若是在東楚她又哪裡需要應付這些事情。
可偏偏她又是她唯一的女兒,將來她的皇位是必然要交給她的,她願意應對這些她已經很高興了。至於其他,以後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教她。
當然,這大殿之中,也不是每一個大臣都來討好蘇雪寧。
整個西梁朝堂,有近七成的官員是慧王黨,她們這些人自然不會討好蘇雪寧,她們更看好慧王,也只願意聽慧王的命令。
端木笙嫿看到不少官員都去給蘇雪寧敬酒,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冷芒。
她暗自給慧王黨的官員使眼色。
官員們接到端木笙嫿的眼神示意,突然便起身,朝端木筠妤躬身道:“陛下,之前臣等上的摺子,不知陛下可有答覆了。”
其實這官員並不想在這樣的氣氛中,提這樣的事情,可她們又不敢得罪慧王,只能硬著頭皮來當這個刺頭了。
端木筠妤眼神倏地一凜,似是聽不懂地陰冷道:“你說的什麼摺子?”
許是端木筠妤的眼神太過冷厲,這官員的心忍不住顫了顫,垂下眼眸,硬著頭皮道:“陛下您久為上朝,難道都忘了之前收到臣等上奏的立皇儲的摺子了嗎?”
這明顯質問的話,再次讓端木筠妤氣得不輕:“你這是在責怪孤?”
端木筠妤的聲音不高,卻依舊聽得出動了真怒。
她應該慶幸此刻小寶睡在她懷裡,都在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冷靜了。
“臣不敢?”
聽出端木筠妤的怒意,那官員噗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
端木筠妤絲毫沒有給她面子:“你覺得孤是命不久矣,所以才急著讓孤立皇儲?”
官員嚇得心肝直抖,立刻伏到地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臣怎麼敢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早立皇儲,是以立國本,安民心。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官員此話一出,立刻便有近七成的官員都站出來請命:“請陛下早立皇儲,以立國本,以安民心。”
看著烏泱泱跪了一片的官員,蘇雪寧眉頭緊皺。
看來母親在西梁的處境的確挺難啊,看這樣子朝中超半數的人似乎都是那位慧王的人。
母親若是想要重掌朝堂,徹底拿回前朝的主動權,還需要不少時間。
端木笙嫿看到她的人都出來逼迫端木筠妤,頓時便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