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蘇仁義給獄卒塞了不少銀錢,又將蘇妃給搬了出來,才能帶著鍾氏進來給蘇霖遠送行。
“遠兒~”鍾氏一看到牢房裡癱在地上的蘇霖遠,就再也忍不住地哭喊起來:“我苦命的遠兒啊~”
蘇霖遠原本半死不活地躺在稻草上,聽到鍾氏的聲音後,立刻就想起身,卻一下牽動了腿上的傷口,慘叫一聲。
“遠兒!”鍾氏頓時心疼地心都要碎了,抓著柵欄一個勁地哭喊。
到底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嫡子,蘇仁義也很是心疼,立刻又給那獄卒塞銀子:“能不能把這牢房門開啟,讓我們跟他說說話。”
“侯爺,您可就別為難小的了,能放您進來,就已經是了不得的事了,這後頭的事情,小的們可不敢做。”獄卒搪塞了一句,便直接將銀子塞到了懷裡,又提醒道:“只有一盞茶的時間,侯爺和夫人抓緊吧。”
說完,倒也識趣地站遠了些。
“遠兒,你怎麼樣?”鍾氏淚眼婆娑地看著蘇霖遠,伸手想要幫他一把,可手卻根本觸及不到蘇霖遠。
蘇霖遠腿根本一動也動不了,只能用手肘撐著地,拖著兩條廢腿一點點挪到柵欄旁,抓著鍾氏的手就開始哭:“父親母親,我不想被髮配,你們一定要救我啊!”
鍾氏看到蘇霖遠如此狼狽,更是心疼如刀絞,捧著他的臉就寬慰道:“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的。”
“小聲些。”蘇仁義瞥了眼不遠處的獄卒,低喝道。
鍾氏立刻小了聲音,湊到蘇霖遠耳邊小聲道:“遠兒,明日你先跟著他們發配,等過幾日蘇妃娘娘就會想辦法救你的。”
聽到蘇妃願意救他,蘇霖遠懸著的心終於鬆了鬆。
鍾氏心疼地替蘇霖遠順了順發絲,又問起今天的事情:“遠兒,你跟母親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進的蘇雪寧的房間,是你自己進去的,還是她把你弄進房間的?”
蘇仁義也看向了蘇霖遠,若真是蘇雪寧把遠兒弄進房間的,那這性質可完全不一樣了,說不定這事還有轉機。
蘇霖遠聞言仔細回憶了下,痛苦地搖頭道:“我不知道了,我只記得我昨天偷偷去了醉歡樓,一直到清晨才回來,當時我喝醉了,什麼都記不清了,我好像看到蘇雪寧了,然後我就想……之後我就被敲暈了,後面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蘇霖遠的話讓鍾氏和蘇仁義都失望了。
他是喝了多少酒啊,什麼都不知道不說,還犯下了這樣的錯誤,把自己的一生都給毀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好好讀書好好讀書,你非要去醉歡樓鬼混,現在好了,腿也廢了,世子之位沒了,還要被髮配,甚至連累了你兩個妹妹,若是你這路上再出點事,你讓母親可怎麼活啊!”鍾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教訓著蘇霖遠。
別說蘇霖遠不願意聽,就是蘇仁義都厭煩道:“好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早幹什麼去了,現在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這邊,鍾氏在天牢哭得不能自已,大將軍府那邊,蘇雪寧也收到了鍾氏和蘇仁義去天牢的訊息。
“小姐,二爺和二夫人不會把大少爺給救出來吧?”碧荷一臉的擔心。
大少爺可是小姐好不容易才送進天牢的,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放出來吧。
蘇雪寧不屑地冷哼,就憑蘇仁義和鍾氏還沒這個本事能救出蘇霖遠。
“蘇霖遠發配是皇上親自下的判決,皇上金口玉言,不可能自打嘴巴,他們不可能把人從天牢裡救出來,除非……”
碧荷和綠蓮都巴巴地看著蘇雪寧。
除非什麼?
蘇雪寧想到什麼,陰冷地眯了眯眼:“除非他們想在發配路上救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