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原本都聚在大將軍府門口湊熱鬧呢,這會兒聽到官兵們的喊話,立刻便分散到兩旁,給官兵和囚車讓道了。
蘇雪寧一行人站在大將軍府門口,齊刷刷地朝那囚車看過去。
只一眼,鍾氏便認出了囚車上的蘇霖遠,立刻便一陣風地衝了過去:“遠兒!”
蘇霖遠滿身的汙穢,身上全是爛菜葉子和臭雞蛋,腦袋上還被砸了兩個血窟窿,還有臉上被刺了個“淫”字。
原本蘇霖遠為了躲避百姓們朝他丟東西,直接縮在了囚車角落,可一看到鍾氏,他便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抓著囚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開始哭訴:“母親,他們拿石頭砸我,拿臭雞蛋和爛菜葉扔我。母親,救我!”
“遠兒,我可憐的遠兒!”鍾氏也沒想到還會有人朝蘇霖遠扔東西,看著蘇霖遠這一身的狼狽和他腦門上的傷,臉上的字,鍾氏頓時心疼的痛哭流涕。
囚車旁邊一瘸一拐的墨棋也是滿身的汙穢,既然自己要陪著去流放,墨棋也是做足了戲份,知道這囚車出城最近的路便是穿過大將軍府,所以墨棋一大早就到天牢外面去等著了,蘇霖遠一出來,他便立刻跟在囚車旁邊,就為了等著被侯爺和夫人他們看到他的忠心。
蘇雪寧倒是沒想到墨棋這麼早就跟在了囚車旁邊,屬實是很周到了。
墨棋如此機靈,相信他應該能很好地完成她的任務。
那為首的官兵也是知道蘇霖遠身份的,看到大將軍府門口滿是放完的喜鞭喜炮碎屑,頓時一臉好奇:“這家少爺流放,怎麼還放喜鞭喜炮呢!”
守門的小廝心直口快地指著大將軍府的匾額回道:“他是永安侯府的少爺,可不是我們大將軍府的少爺,官爺您可看清楚了,這裡是大將軍府,今兒聖王府和皇上都來給我們家大小姐送聘禮,自然是要放喜鞭喜炮的。”
這小廝的話成功讓一旁的蘇仁義黑了臉。
不過人家也沒說錯,他也沒理由發作。
那官兵恍然,朝著蘇雪寧作揖:“原來是蘇大小姐大喜,難怪我們在那邊堵了很久,午門斬首都斬完了,這邊才通了路,恭喜恭喜!”
蘇雪寧輕揚唇角:“您客氣了。”
聽到午門斬首已經斬完了,紫書下意識地看了眼蘇雪寧,正好對上她深遠的目光,紫書頓時便慌亂地垂下眸子,一眼也不敢再抬眸了。
白琴姐姐就這樣死了,永安侯府這邊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派去,真是悲涼。
周圍的百姓們聽著官兵和小廝的對話,又見鍾氏哭得這麼慘,算是把囚車裡的蘇霖遠給認出來了。
“這就是輕薄蘇大小姐的那個蘇家大少爺啊!”
“就是他,被刺字發配了,你們看他臉上還有字呢!”
“連自己的親堂妹都不放過,簡直禽獸不如!”
“打死這個畜生!”
有人帶頭朝蘇霖遠扔起了石頭,這邊都是來湊熱鬧,看喜事的,可沒專門帶爛菜葉和臭雞蛋來,好菜和好雞蛋自然也捨不得砸,那就只能撿石頭砸了。
“砸死他!”
“砸死這個畜生!”
越來越多的人撿石頭砸蘇霖遠,蘇霖遠被砸得又只能縮在囚車一角。
“遠兒!別打了!不許打!”鍾氏心疼的都要碎了,擋在囚車周圍,想要替蘇霖遠擋些石頭,可是她自己挨的石頭不少,蘇霖遠也沒少挨。
墨棋倒是機靈,那些人砸石頭的時候,他瘸著腿就落後幾步,跟在那些官兵身邊,百姓們可不敢往官兵身上砸石頭。
“父親……父親……救我!”囚車到大將軍府門口時,蘇霖遠看到了蘇仁義,又抓著囚車朝蘇仁義求救。
蘇仁義到底心疼兒子,也跟著陪在了囚車身邊幫著擋石頭,很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