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在一塊,是不對的……嗎?
她問應昭。
她額頭的疤痕在月光下不是很明顯,應昭不懂喬含音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你不是說噁心嗎?
她側了側頭,揉了揉的太陽穴。
我媽,和她的朋友,是這樣的。
喬含音低頭,深吸了一口氣,夜風吹來,她摘了帽子,隨手一扔。
很短的頭髮,除了工作,她的造型都不會短髮。
即便為了工作剪短了,也得馬上接上,說是好看。
你媽媽?
應昭有點驚訝,但她也沒表現出多感興趣的樣子。
他們都騙我,我爸說不會給我找後媽的,我媽說人這一輩子,有丈夫有女兒就夠了。
都是騙子。
老實憨厚的男人說不會再娶,卻在老婆躺在醫院的時候跟別人搞上了。
賢惠的女人一邊對女兒說你爸怎麼怎麼好,一邊跟自己的朋友在醫院裡親吻。
都是騙子。
幼年那種無助的恐慌跨越時間越上心頭,喬含音顫抖著,捂著嘴,身體越來越抖,最後跪在地上,沙啞著說:你也騙我。
你說永遠和含音一起。
永遠和我一起的。
她突如其來的悲慼的感染力不容小覷,應昭拎著高跟鞋一隻手攥著,忍住不彎腰。
希望自己無情,希望自己不要假裝無動於衷,變成真真正正的漠然。
但是好難。
她們倆共同經歷過的曾經沒辦法抹去,她的許諾也是真的,但到現在地步,又的確已經盡力了。
你抱我一下好麼?就一下。
樹葉沙沙,腳下公路的貨車喇叭聲在寂夜裡擦出了一道痕跡,喬含音伸手握住應昭的腳踝,姐。
我錯了。
第90章 告別
這也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應昭低頭看了一眼仰頭看她的喬含音,突然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懂過這個人。
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她皺著眉頭,涼涼的月光給她披上了一身銀光。
她永遠光芒萬丈,卻不會溫暖了。
喬含音卻不肯鬆手,她固執地盯著應昭,以往那些不肯低頭此刻都被這種冰涼浸透,徹徹底底地被拋在腦後,變成一種豁出去的無畏。
我不愛你。
她低聲說,但我在乎你的。
汽車鳴笛的聲音特別空曠,沙沙的樹葉婆娑聲也沒辦法蓋過這句絮語。
她的手順著應昭的腿側往上,企圖拉住對方垂落的手。
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應昭後退了一步。
喬含音趔趄地倒在地上,枯葉沾在她的發上,她卻還朝應昭伸出手。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應昭垂眼看著趴在地上朝她伸手的女人,不知道怎麼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覺得自己在喬含音的回憶里根本佔據不了一丁點位置,現在看來這種認知又不太對。
不知道是她自己太沒判斷力還是喬含音太會騙人,兜兜轉轉,什麼都不對,所以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別開玩笑了。
應昭把高跟鞋往地上一放,一邊說:你如果說要說這些,我覺得沒什麼好聽的,還是快回去給你爸上柱香吧。
我對你怎麼從牢裡出來的故事也沒什麼興趣,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這點喪葬,也算我和叔叔最後的緣分。
她轉身就打算走,地下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喬含音起身追上,她從背後抱住應昭,用了很大的力氣。
應昭被猛的一撲差點摔在地上,她有點怒了,轉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