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丁呢?”狄禹祥揉了揉額頭。
“被支出去了。”護衛小聲地答。
軍帳裡的兩個將軍都盯著護衛,這守門的兩個人,不是早打過招呼了的?怎麼就出來壞他們大人的好事了?
“我先走一步。”狄禹祥再抬頭,一臉微笑,由護衛扶了他出去。
不久,狄丁才被人走了回來,見到狄禹祥,路上知道了自己被人故意支走,是有人想塞大人女人的狄丁道,“我記著了,下次不會了。”
狄禹祥微笑,回去路上讓狄丁去買幾個賣身女,改天用他的名義送到今天給他送女人的家中去。
狄丁查清楚始作俑者後,去蕭玉珠那支錢買人,蕭玉珠聽了來龍去脈,不由失笑。
不出兩天,連陶夫人張夫人都知道狄禹祥給他帳下兩帳送小妾的事了,兩人相攜來了狄府。
一落府,陶夫人就拍著胸脯後怕道,“還好我家將軍沒趟這渾水,若不然,狄大人也給我家送兩個,我還趕不得,我能把自己氣死。”
“秦北女人兇悍,”張夫人剝著花生含了一顆,笑著與蕭玉珠道,“我聽說那個遊擊將軍家的更是個母老虎,這兩天在家天天跟遊擊將軍打架,臉都打了,我家大人找遊擊將軍有事要談,找到門上去才找到人,才知臉被打傷了,見不得人呢。”
“呀?”蕭玉珠驚訝,這還能是夫人打丈夫啊?
“這裡不比京中和南方規矩多,嚴寒之地嘛,女人要頂個男人使,家裡家外都要忙和著,要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家人都要餓死了……”張夫人說到這朝陶夫人笑道,“像我們陶夫人這種對陶將軍死心塌地,他說一她絕不說二的,難得。”
陶夫人訕笑了兩聲,羞道,“當年我也打過架,不過我沒出息,我跟小妾打,不敢跟將軍打。”
張夫人一聽,嘖了一聲,“果然是個沒出息的。”
“這還真能打?”蕭玉珠問。
“能。”陶夫人點了頭,“尤其是那小將領小校尉,都是窮人家裡出來的,當小兵時兜裡能有幾個錢?一家老少,好多都是靠家裡婆娘支撐著渡過了年月,他們出息了,就要學那些富人家裡添小妾的名堂,她們豈能不怒?脾氣壞的,打完小妾不解恨,就打男人。”
蕭玉珠突然覺出了這秦北女人的幾分可愛起來。
陶夫人當下像突然回過了意地道,“那改明兒誰還有給我家送人的,我就讓我家大人多送幾個回去,挑那最漂亮最兇悍的送,噎死那些給我添堵的。”
張夫人笑了起來,差點被嘴裡嚼著的花生哽住。
陶夫人還有些懊惱地道,“當年我怎麼沒想出這麼個招來?”
“因著你手頭的那幾個錢,買不了幾個漂亮女人。”張夫人揭穿她。
陶夫人一聽,竟老實道,“當年手中確實沒幾個錢,家裡婆婆當家呢,唉,好日子還是她不在了之後才有的……”
說到這,想起以前那些苦熬的日子,難免有些傷心,道,“不是我說死者的不是,我婆婆在的那幾年管得太緊了,我嫁進來好幾年,她當著我們家將軍的面就給我賞,回頭將軍一走,她摔東摔西的不高興,我只得還回去,到後頭我連孃家給我的那點零碎也嚼完了,回家偷偷摸摸跟我娘借銀買針線的難受我還現在還記得,我原本也沒這麼愛使銀子,就是當年憋得狠了,現在收不住手,不花痛快了心裡就難受。”
“唉。”蕭玉珠輕嘆了口氣。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張夫人搖了搖頭,朝陶夫人道,“你有個惡婆婆,以後莫要做了那惡婆婆就是。”
“豈會?”陶夫人一聽,白了她一眼,“我哪是那種小氣的人,我媳婦嫁進來,我經常帶她使銀子花,才沒一個人享獨食。”
“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