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氣絕,“不是她跟我說的還能是誰?你還能當你娘是個亂傳話的?”
陶帥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娘,如若這事是真……”
“那你還不趕緊去查!”陶夫人咬著牙根恨恨道,“最好是沒這事,如若真有,看我不打死那一家子。”
就在她說話之時,陶帥已經出門,大叫了家裡的親信過來與父親傳信,他這廂,快馬去了族長家。
陶家族長正臥病在床,一聽陶帥的事,掀被起身,傳各家家主上門。
陶帥一直呆在族中家,到半夜,他守在長老堂那邊的人來了訊息,說已經查到了,族長讓他過去。
陶帥一過去,發現了與他們家早已分家的大伯跪在了門口……
他見此,腦袋就像被鐵錘重擊,來不及多思,他越過大伯,走到了族長面前,與族長和眾長老行禮。
“人我是給你們家找到了,怎麼處置……”六月的天,重病的老族長還裹在貂皮大氅裡,眼睛半睜不睜,虛弱地道,“商量個章程出來罷。”
☆、第204章
茲事體大,陶家有名望的人悉數在場,陶帥落座後,先看向了他家的親叔公,陶明公,“叔公……”
這事與陶明公家有直接關係的,陶紺是他的親侄子,陶紺升官進爵,於他臉上有光,於他家中也有利,他被叫到,沒有推辭,朝陶帥點了下頭,朝陶大伯陶紿道,“這親事,是你家主動提起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陶紿抬起臉,一臉憤怒,“男婚女嫁,天經地義,我只是為我兒求娶武家之女,這有何不對?為何深夜找人把我架來?眾族老皆是我長輩,今晚不給晚輩一個交待,晚輩倒是想知道自己做錯了何事!”
他說話鏗鏘有聲,長老堂本就空曠,他一話落,屋子裡全是他的迴音。
陶家陶紿這支,二男一女,他們父親死後,把田莊鋪子全給了陶紿,把兵器行給了陶紺,在死前由他作主,為兩兄弟分了家。
分家之事,怎麼分,都是過問過兩兄弟。
先前兩兄弟剛剛分家時也沒什麼鬧得不可開交的嫌隙,陶紿的田莊鋪子比兵器行要掙錢得多,但在陶紺上戰場立功之後,朝了不少朝廷下派的活,兵器行日益壯大,到了這幾年,更是日進斗金,陶紺多次跟弟弟說兵器行是他爹的,他也有份,想跟陶紺分錢。
但陶紺沒理會他。
當年陶紿得了最值錢的田莊鋪子,分家得的最大的是長子,本來老母是該由長子贍養,但陶紿夫婦都不喜刁鑽的陶母,把母親推給了陶紺家養,一年到頭,就過年那個月接到他們家去過,露臉得名聲,而陶母喜歡長子,陶紺家養她到死,她在死之前還把她的東西全分給了陶紿,而陶紿一件不落地搬了回去。
陶母的喪事,還是在陶紺家辦的,錢財也皆由陶紺所出。
自此,陶紺對陶紿這個大哥就沒有以前那麼的客氣了。
陶紺是個孝子,但也對母親就此冷了心,每年除了清明節去為父親掃墓順帶掃一下母親的,平常有事要是去陶家墳山,他都不會再去陶母墳前看一眼。
他也知對受盡母親刁難,忍辱負重的妻子所負良多,那之後才對陶夫人真的好了起來。
而陶帥身為陶紺夫婦的長子,已是及冠之年,與大伯家的恩怨他每樣都清清楚楚,大伯什麼心思,他自也是明白。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大伯這麼糊塗,給家族惹來殺身之福,還這麼義正言辭。
陶紿話後,見屋子的眾長老個個都沒出聲,他認為是他震住了他們,忍不住微微一笑,含蓄地忍了那點小得意,“武家可是皇親國戚,先太后的孃家,又是秦南百年勳貴之家,我能為我兒求得這麼一樁婚事,大家都是自家人,以後要是有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