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如老夫人說罷,朝蕭玉珠道,“我那小孫媳婦,你也是認識的。”
說到這,眼睛往門外看去。
不一會,蕭玉珠見身著淡藍色紗裙,一臉清純的蕭玉兔走了進來,頓時之間,屋子就似閃進一道亮光。
不過,蕭玉兔在如家的這一眾都頗有點氣勢的內眷面前,就算容貌出色,倒也沒奪去她們多少光彩。
蕭玉珠在看過她之後,掃了她身邊跟著的婦人一眼。
她前次見蘭先生的時候,這位三十出頭的婦人看著還算年輕,現在看她,除了衣物繁美了些,樣子的氣度倒與過去無異。
“玉兔見過祖母,見過孃親,見過大伯孃。”蕭玉兔一進門來,就朝如老夫人和如紀年的母親,如大夫人施了禮,且淺淺一笑,那樣子純良且透出了幾個賢淑出來。
“來,過來,見過你孃家姐姐。”如老夫人朝她招手,同時與坐在她下首,離她不遠的蕭玉珠溫和地道,“我聽說玉兔以前小時是個不知禮的,在孃家沒少得罪你,今日就讓她來給你賠個罪,你看可好。”
蕭玉珠淡淡一笑,“不用了。”
如老夫人當下一怔,沒料她這麼不給面子。
如家的內堂頓時也安靜了下來。
蕭玉兔那廂,淚珠兒也在眼裡不停打滾,眼看就滴落了下來。
“這……”如老夫人微皺了眉,望向蕭玉珠,對她這個客人的態度堪稱溫和大度至極,她試探地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真不可開解的?”
蕭玉珠心道如老夫人大概也不想她說出她這小孫媳婦誇她夫君俊極了的這等話,她就揀了明面的話淡道,“老夫人可能不知,我兄長與她父親和伯父那一支有不可開解的閒隙……”
說到這,她就沒再說下去了。
她只差沒說他們兩支有仇了,如老夫人還想當和事佬,那就是如家站到她孫媳婦孃家那支去了,那如此,他們就更沒什麼可說的了。
如老夫人一聽,果然身板一正,不再問下去了。
“玉珠姐姐……”這時,蕭玉兔突然挺著大肚子往蕭玉珠面前一跪,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了下來,“以前玉兔不懂事,求您諒解我罷。”
說罷,還給蕭玉珠磕了個頭。
蕭玉珠紋風不動,她身後的紅蓮往前一步,蹲□子扶了蕭玉兔,輕聲道,“這位如家小夫人,您還是起罷。”
蕭玉兔不起身,低著還在抽泣,哭得賃是傷心。
她身後的蘭先生也加緊一步去扶她,嘴裡也是勸道,“您起罷,莫傷著了身子。”
說話間,如老夫人的如紀年母親身邊的女僕都去了她那邊,就像千星拱月一般把蕭玉兔扶了起來。
蕭玉兔起來後,睜著淚眼,可憐兮兮地往如老夫人看去。
如老夫人一見,滿臉疼惜。
隨即,她輕嘆了口氣,朝蕭玉珠遺憾地道,“看來是暫不可開解了。”
說罷,又囑了蕭玉兔到她母親身邊去坐著,隨即對著蕭玉珠語氣一轉,口氣更溫和了些,“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說這些遭你厭的話了。”
蕭玉珠微微笑,“老夫人哪裡的話。”
如老夫人也笑了笑,沉默了下來,眼睛不停地看著蕭玉珠。
她目光看似柔和,但確能讓人如坐針氈,要是換多年剛進京的蕭玉珠,她肯定會開覺得頭髮皮麻,也會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就勢說句軟話。
但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她這時再說句軟話,讓人借驢下坡,那她就真叫軟弱了。
如老夫人不說話,她也不語,這時已退到了她身後的紅蓮低頭,在她的身邊道了一句,“夫人,你頭上釵子鬆了點,奴婢給您穩一下?”
“咦?”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