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不累?”最終,狄大人有些鬱悶地把頭埋在了媳婦的頸窩處,覺得自己給她的還是太少,而需要她做的,竟沒比當年要少。
他之前還以為,無須太多年,他就能彌補她,讓她能高枕無憂,但現在看來,他還是想得太理所當然了。
“累?”聽他這麼一說,蕭玉珠著實小訝了一下,隨後她不解地看著他,問,“累什麼?”
“家裡太多事了。”
蕭玉珠聽了“噗嗤”一聲笑出來聲來,笑望著他,對他道,“你若是不記得當初你娶我進門是為的什麼,我可還記著。”
如果不是因著公爹對她這個長媳身後身份的看重,她怎麼會嫁進狄家來?
她嫁進狄家,而狄家自然不是娶她進來擺看的。
見他似要開口說什麼,蕭玉珠擋了他的嘴,跟他道,“我知道你心疼我,想護著我,可我們都知道,感情是感情,責任是責任,大郎,如若我不能跟你一起替這個家遮風擋雨,你還會覺得離我不開嗎?”
假如她是個仗著寵愛就無所欲為的,他還能這麼喜愛她嗎?
“我……”狄禹祥半晌啞然。
的確,如若她是個不懂事的,他就不會跟她日益親近,不會提前做了經商之事,為的就是不想讓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跟著他一起受窮,甚至到現在,他把他最珍貴的一切都讓她把持,只為換取她對他同等的全心赤誠,盼著她能更多的把他放在心上,越多越好。
這一切,如若不是他全心付出,然後換來了她同等的珍惜,他們是真的不會走到這步的。
“所以你說,我累什麼?”蕭玉珠說話的聲音又輕了,嘴邊含著淡笑輕聲問他,“還是說,你為我們一家奔忙的時候,總是感覺到累?”
“說不過你。”狄禹祥投降,摟著她腰的手更緊了,他狠狠地咬了下她的耳朵,“真該讓大兄看看你現在這伶牙俐齒的樣子,以後就不會當我在家中老欺負你,總管著你,不許你說這說那了……”
蕭玉珠笑出聲來,她沒掙扎,嘴裡還笑道,“我哥哥就算親眼見到了,也不會當我厲害,下次見著你了,還是會當你是那個在家中老欺負我,對他妹妹不住的妹夫……”
狄禹祥聽得嘆了口氣,“是,都是我的不是。”
蕭玉珠撇過頭,笑看了他一眼。
夫妻調笑過後,狄禹祥抱著她沉思不語,漸漸馬車的速度慢了,再轉道彎,想來也是要進他們家的巷子了……
狄禹祥開了口,與她道,“我承諾過你沒做到的事,你真不怪我嗎?”
“不怪的。”蕭玉珠緊了緊他握著他的手,與他緊緊五指交纏,很淡定地道,“只要你在我身邊,能一直把我當你當初決定喜愛的那個女子那般喜愛我,過什麼日子我都願意。”
他們終究是夫妻多年了,這麼多年的恩愛,他早就在隨著時間刻在了她的血肉了,輕易剝離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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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暮小小之前跟蕭玉珠所提醒過的那般,如家那邊沒有直接進蕭府與蕭知遠說事,而是避強取弱,先從狄家這邊取道。
不過,是如公派老僕送出了貼子過來請他們夫婦說話,這事還是狄禹祥訝異了一下。
如公與妻子的外祖康公是故交,又與他有施學之恩,當初進京,狄禹祥也沒少受他的門生聞仲言聞大人照顧,有恩情在其中,狄禹祥還真是推拒不得,就回了貼,與如公定好了上如家拜訪的時間。
此事他與妻子商量過,又回頭送了信去大兄那邊。
蕭知遠得信後,眉頭皺得死緊,回頭就去了皇上那邊,與皇上道,“您不是想派永叔去秦北?”
“你不是說殿試後談不遲?”見忠臣又為著他那個妹夫向他開了口,文樂帝不無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