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明白知道,比以後明白知道好。”相比蕭知遠略帶責問的口吻,蕭玉珠就要鎮定平靜多了。
“他要是與你生了閒隙,以後忌諱你,你就不傷心?”她明明很歡喜妹夫,看著他的時候,那種溫柔的濃情是連傻子都騙不過的。
“會傷心,”蕭玉珠笑笑,“不過現在傷心,好過以後傷心。”
見兄長不敢苛同地看著,蕭玉珠想了一下,又道,“你是我兄長,這一生想來也是擺脫不了官場,他以後走的也是官途,身為你的妹妹他的妻子,我所做的事只會越來越多,如若現在不接受我,以後有一天突然看明白了我今日的真臉,那時候與我生疏起來,我的傷心只會更多……”
日子一久,感情更多,還不如他現在就弄個清楚明白,好過以後的突然發現,覺得她面目可憎得不想再喜歡。
“沒事的,依他。”蕭元通在一邊開了口,看著女兒的眼裡一片慈愛,轉臉又對蕭知遠說,“你娘以前說過,你以後當官不要你當兩袖空空的清官,也不要你當深明大義的好官,只當那保著一家大小安寧的官就好,你妹妹以後若是在夫家過不下去了,你就接她回家住,別少她那口飯。”
“爹……”蕭知遠聽得哭笑不得。
蕭元通話還沒說完,他掏出荷包,拿出大兒給他的打酒錢來給女兒看,笑著與她說,“你莫擔心,以後你兄長給我的孝敬錢,爹都給你留著,你什麼時候回家來都有銀子花,咱不怕,啊?”
“哈……”蕭知遠一聽,身子往車壁躺,兩腿一伸,翻著白眼道,“得,都是些不怕的,隨得你了,他若是不順你心了,哭著回孃家罷。”
說著又迅速正起身,清了清喉嚨,跟蕭玉珠擠眉弄眼,“到時候哥哥再給……”
“哥。”蕭玉珠朝他搖頭,示意他可別再說下去了。
“珠珠不怕。”蕭元通笑著與女兒說,然後推了她下去,“回家去罷,別讓永叔和子南多等。”
等她一走,蕭知遠看著老爹不解,“又讓她不怕,又讓她回去,爹,你怎地想的?”
蕭元通拍拍兒子的肩膀沒說話,等馬車趕到半途,快要到家了,他轉過頭去,看著閉目養神的兒子說了一句,“她是聽爹的話嫁的,她以後是好是壞,都是我們蕭家男人的責任。”
蕭知遠睜開了眼,看向他。
“好不好?”蕭元通有點乾巴巴地問著兒子,心中不無慚愧,可他自己能力有限,只能為對不住的女兒向兒子討個承諾。
“好。”這一次,蕭知遠連想也沒想地點了頭,“您放心,我一輩子都管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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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珠不知父兄已打算為她的以後做準備,她回了家,見狄禹祥在外屋裡提筆在寫著什麼,就沒去打擾他,回屋看了看玩得累了睡著了的長南,就拿了繡框去了堂屋繡花。
現下離入夜還有點距離,離做晚膳的時間還有點早,她也不著急去廚房,邊繡著花邊想起了事。
她心中雖不平靜,但也沒有多為剛剛大郎不言不笑的事太過於糾心得連事都做不成。
這於她而言,大郎不在意她的過於聰明,那當然是最最好,但如若在意,他們的日子還是會好好繼續過下去,只不過有另外一種過法,那時候,只要夫妻和睦,她也願意藏拙一些,也可以更柔軟一些,只是,對他的歡喜還是會少上那麼一些的罷。
她雖然一直都會是個好妻子,但她是不像她孃的,為了爹可以連命都不要,為了不讓他傷心,連毒藥都敢為他喝,她做不到為一個人如此,她有爹爹要顧,有哥哥要看著,還有長南,她懷胎十月生下的長南還要她在旁看著他好好長大,娶妻生子,她心中沒有了特別歡喜的人,但還有著另外一些她歡喜的人要去在意。
所以,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