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鐘知道洗漱間在哪裡並不奇怪,可他未免也太隨便了。
他怎麼能隨便進一個姑娘的洗漱間呢?
顧蜜如站在床邊上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又用手指頭狠狠搓了搓自己的眉心。
顧蜜如在腦中問系統:【是不是搞錯了救贖物件啊?】
系統:【那怎麼可能呢,我什麼時候出過錯?】
系統又小聲道:【我就說他很主動很直白吧!】
確實是主動,什麼都不用人操心。
也未免太直白——直白地就賴在這了。
林鐘方便完了之後就又回到房間裡,無視掉顧蜜如直接躺在床上。
林鐘表現得理直氣壯,其實他心裡特別的慌張,害怕顧蜜如下一刻就要讓人把他給扔出去。
害怕他又要不治身亡在他自己的屋子裡,螞蟻和飛蟲肆無忌憚地在他屍體上爬……
林鐘只要想一想就覺得自己身處於冰湖之中,連四肢都被凍僵了。
林鐘當然知道佔用一個女子的房間有多麼令人不齒,可是他沒有辦法。
這間房間簡直就像他的避難所,林鐘害怕自己走出這間房間,就要再度踏入死亡的輪迴。
所以他只能閉著眼睛不跟顧蜜如交流,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什麼。
外面的天色眼見著已經黑下來了,顧蜜如想要跟林鐘理論的心思也沒了。
救贖物件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反正她也不在乎什麼名節,那玩意兒沒了就沒了吧,顧蜜如又不想真的嫁給肅王。
而且這一院子的死士全部都聽她排程,沒有人敢多說一句什麼,除非倍肅王捉姦在床,要不然顧蜜如的人設是崩不了的。
因此顧蜜如也就不打算計較了。
天黑之後,名畫抓完了藥把藥給熬好了送來。
顧蜜如端著藥,往裡屋床邊的小案上面一放,這次不找任何的說辭,直接道:“喝。”
林鐘果然睜開了眼睛掙扎著起身,端過苦藥一仰脖子就喝了,比喝粥還要痛快。
喝完了之後他的臉微微有些抽搐,劍眉蹙在一起,好半天都沒有舒展開。
一直等到顧蜜如給他拿了漱口水,他漱口之後才好一點。
可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更加的奇怪,顧蜜如怎麼可能伺候林鐘?
林鐘隱晦的看著顧蜜如,眉頭越皺越深。
顧蜜如發現林鐘這個人,又怕疼又怕吃苦。
還能吃。
這樣的性格……和顧蜜如先前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這個世界所有的死士,都是被培養出的不完全的人格。
他們不知道痛不知道退縮,將生死置之度外,是隻知道聽命的機器。
這樣的人觀念非常難以轉變,但現在看來至少林鐘不是的。
他雖然也有死士的執拗,比如非要跟傅瑜兒扯在一塊,替她擋箭。
卻是個知道疼也知道苦,珍惜生命的人……
這麼一想有點矛盾,這樣珍惜生命的人為什麼會替傅瑜兒擋箭呢?
顧蜜如其實也可以去別的地方睡,但她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給自己節外生枝。
她懶得管任務物件以外的任何事情,既然救贖物件願意待在她的身邊,那就待著吧。
而且顧蜜如需要多多觀察一下林鐘,他這個人實在是太矛盾了。
於是林鐘喝完了藥,顧蜜如洗漱完了,就準備上床睡覺了。
就像系統說的,不就是睡一覺又能怎麼樣?
結果鞋子都脫了,外面有人來喊:“大小姐,王爺請大小姐過去主院一趟。”
顧蜜如一聽眉頭一皺。
只好把鞋子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