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著顧蜜如的方向,可他眼睛裡卻什麼都沒有。
噩夢漸漸地將他吞噬,司獻春連鼻息都要變涼。
然後……他突然間感覺到唇上一暖。
顧蜜如喊了他半天,又是掐他的肩膀又是搓他的手,無論說什麼保證什麼,司獻春都沒有回應。
他的眼神越來越空洞,腦中的自毀值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顧蜜如摸著他的手冰涼,抱著他渾身僵硬,實在沒辦法——就只好將嘴唇壓上了司獻春的嘴唇。
然後撬開了司獻春的齒關,舌尖在他的上膛狠狠勾了一下。
癢和溫熱,瞬間佔據了司獻春所有的感官。
司獻春像一尊冰凍的雪神,被嘴對嘴就吹了一口灼熱無比的氣息,而後從眼睫開始,一寸一寸融化。
顧蜜如輕輕地卷著他的舌尖,手掌捏在他的兩腮,防止他突然間閉合齒關咬傷她。
不過司獻春並沒有突然間閉合齒關。
他的眼睛裡面重新有了東西之後,就張大了盯著近在咫尺的顧蜜如。
有那麼一段時間,司獻春根本不知道顧蜜如在幹什麼。
他這一輩子沒有跟人親吻過,也沒有見過類似的事情。
成婚的前一夜,有婆子給了司獻春一本書,讓司獻春按照那本書裡面畫的,去疼愛自己的夫人。
可是司獻春並沒有翻閱,因為他見過自己的夫人之後,就知道她根本不喜歡自己。
這世界上沒有人會喜歡他這樣的怪物。
他不必學去怎麼樣跟人親近,沒有人會願意跟他親近。
在司獻春的認知當中,親吻就只是淺淺地用嘴唇碰一碰額頭。
像他母親對他做的那樣。
他根本就不知道……還能這樣。
他甚至有那麼一會兒在懷疑顧蜜如要咬他,她是生氣了想要狠狠地懲罰他?
但是很快司獻春的呼吸就有點接不上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裡面清晰見底,就只映照出顧蜜如一個人的影子。
他有些窒息,下意識抬手在顧蜜如的肩膀上推了一下。
顧蜜如見他終於有一個活人一樣的反應,這才退出來。跟他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兩個人鼻尖抵著鼻尖。
“你清醒了嗎?”顧蜜如在這種過於近的距離下,詢問司獻春:“自己想什麼,能把自己給想傻了?”
“你不想讓我去見我表哥,為什麼不說?”
聽到表哥兩個字,司獻春又下意識地僵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向後躲開,躲避顧蜜如的眼睛,和顧蜜如的鼻息。
司獻春後知後覺的明白,顧蜜如不是要懲罰他,也不是要咬他。
她剛剛是在親吻他。
可是怎麼會?
她怎麼會親吻他?
司獻春的腦中沒有什麼關於感情的概念,他整個人對於男女情愛,和男女之間任何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的。
因此他並沒有想到顧蜜如喜歡他或者是怎樣,他就只是奇怪顧蜜如的做法。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司獻春心裡實在疑惑,又因為這些天他跟顧蜜如之間,已經不會再是顧蜜如單方面地自言自語。
司獻春敢於提出自己的一些要求,自然也敢問問題了。
所以他在問顧蜜如為什麼。
顧蜜如後退了一些,舔了舔嘴唇。
她沒有親吻過這樣單純到像一張白紙一樣的人。他都不能用生澀來形容,他就是完全不懂。
幸好他的智力是沒有問題的,年紀也夠了,要不然顧蜜如會覺得自己在親傻子。
司獻春的嘴唇和他的內心一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