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想的頭疼欲裂,突然桌案上的燭光搖曳起來,鳳棲宮的殿門被開啟,丞相二子方瑞德帶著幾個內侍氣勢洶洶的進來,直接衝進了裡間。
十九驚慌的捲住被子躲到床腳,方瑞德眯眼在十九淚痕猶未乾的臉上寸寸刮過,突然嗤笑一聲,“閻溫竟然喜歡這種沒長開的雞崽。”
十九聽他提到閻溫十分配合的抖起來,方瑞德又意味不明的看十九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這樣看倒有那麼點意思。”
他惡劣的齜牙一笑,故意嚇唬十九,“起身吧陛下,帶你去見你的相好,哈哈哈哈……”
方瑞德笑的難以自抑,一個閹人竟也為女子所誤,而這女子轉眼便哀求他父親殺人,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十九聽到這話,激動的恨不得馬上衝到水牢去,她正一籌莫展,丞相帶人出現在鳳棲宮本不至於讓十九相信他的話,但夢境中的發展確實如此,那麼受傷和得了瘟疫便是既定事實。
她順水推舟,為了麻痺丞相撇清和閻溫的關係,並且給閻溫扣了一頂“褻.玩女皇”的大帽子,丞相倒是信了她幾分,可她這樣就沒有理由主動提起見閻溫。
正苦於沒有理由,方瑞德簡直是及時雨。
十九心中早已經翻江倒海,面上卻直搖頭,做出驚恐至極的樣子。
十九生的嬌小,雖然不美豔打眼,但卻是最容易引起男人憐惜之心的那種樣貌。
方瑞德見十九這樣,眼睛有點挪不開,並不是想要抱在懷裡憐惜,而是想要將人欺負的更狠。
他站起身走到鳳床邊上,伸手抓住了錦被,十九心裡真的是有點慌,方瑞德這種表情,她曾經見過最多的便是在窯子,還是那種專有特殊愛好的客人身上。
十九也抓緊錦被,抽噎了一聲心想,你敢來,我就敢噴你一臉鼻涕,武力沒有,噁心人的招數十九有的是。
好在就在方瑞德喪心病狂要掀被子的時候,外間傳來內侍的聲音,“稟公子,已經命人準備好了。”
方瑞德這才鬆開錦被,深看十九一眼,命令兩旁站著木頭人一樣的宮女道,“伺候陛下起身。”
宮女聞聲而動,方瑞德緩步出了裡間,十九被宮女伺候著穿衣,出了裡間之後,就被方瑞德帶著一路朝內侍監走去。
再度踏上這條路,十九心中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想到待會要見閻溫,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擔憂。
只盼望這幫畜生還沒來得及對閻溫下手,她知道丞相不敢真殺閻溫,但是水牢中刑具無數,隨便哪一套,也夠閻溫受的,他本來身體就不好,還染了瘟疫……
十九一路上擔心閻溫擔心的直掉淚,方瑞德回頭看了兩次,只當十九是實在害怕,鬼使神差道,“怕什麼,如今他是階下囚,而陛下依舊是陛下。”
方瑞德笑了下,露出森森白牙,在清冷的宮燈下顯得尤為詭異。
一行人暢通無阻的進了內侍監,到內院門口的時候,十九不由得朝著閻溫的屋子看了一眼,裡面黑漆漆的,沒了那個總是挑燈處理奏章的人。
踏上朝水牢去的長廊,十九的心開始隨著吱吱咯咯的木板響聲越跳越快,閻溫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傷的很厲害,聽說瘟疫發病非常快,發病之後整個人持續高熱,直至生生將人的內臟燒壞,嘔血死去。
隨著水牢沉重的鐵門大開,十九第一次邁入其中,撲面而來的潮溼和腥氣令人不由得皺起眉。
燈光昏暗,牢房用鐵質柵欄圍著成一個個小隔間,且柵欄直接沒入水中,根本無法看清水的深度,十九走在中間的石階上跟在方瑞德的後面,身後跟著提燈內侍,越朝裡走,腥氣和溼氣就越重。
“怎麼,你沒來過這裡?”方瑞德嘖了一聲說,“你那相好閻王之名便由此處得來,這裡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