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又要將額頭掐出血印子,本就長得兇,再陰著臉,額頭上還多一道血印子,看上去好像地下爬上來的血修羅一般。
“大人,你別掐了,我給你揉一揉吧……”
閻溫沒搭理十九,十九默默膝行過來,跪坐在閻溫的身後,剛要伸手,閻溫開口道,“你到底為什麼不在宮中待著,你非要出來幹什麼?”城中的瘟疫雖然才控制住,但也並不是沒有染上的可能。
他這一會兒的語氣就跟剛才不一樣了,剛才是要氣瘋了想殺人的那種,但現在語氣中也含著怒意,但更多的是無奈。
十九和他混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基本已經能夠察覺到他的心情,因此並不受他的態度影響,手指落在閻溫的頭頂,輕輕的按揉著。
閻溫卻一把抓住十九的手,拽到眼前看了看,手心生生缺了一塊皮,雖說傷口並不算大,也就一枚硬幣大小,但手上缺了一塊肉,還給他按揉頭部,難不成她不知道疼嗎?
“別按了。”
閻溫抓著十九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身旁坐著,又湊近看了看十九下顎處的傷口,嘴唇抿得緊緊的。
心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從在路上看到十九開始就在滋生,直至十九險些被踩在馬蹄下,直到她一身狼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種模糊的滋味,升到巔峰。
閻溫自己在心中過濾整理,說是擔憂但又不像。
若單純只是擔憂一個傀儡出事,他心中此刻絕不至於還在後怕到心尖發顫。
閻溫看著十九下顎處的傷,不自覺的將眉擰的越緊。
伸手碰了碰,十九疼了嘶的一聲,他動作一頓,沒好氣道,“會落疤的,一個大疤,說不定旁邊的面板也會跟著抽起來,非常醜。”
十九:……現在已經從生氣發火,改成詛咒人了嗎。
“你活該。”閻溫又說。
十九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索性老老實實的坐在他旁邊沒動。
閻溫隔了一會兒又問道,“出宮幹什麼?是怎麼出來的?”
“我就是想……玩兒,”十九硬著頭皮回答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就裝作沒聽見,她要是說了,閻溫肯定又讓她把小牌子還給他。
十九不自覺的伸手按了按自己胸前的小牌子,心想著靈著呢,她絕對不要還回去。
閻溫一見她的樣子,就基本猜出她在想什麼,但他這一會兒氣消的差不多,想一想這一次出來沒什麼大事,小傀儡即便是跟著也沒什麼,早知道她心這麼野,非要跟著,他倒不如一開始帶她一起出來了……
閻溫嘆了口氣又問,“傷是怎麼弄的?”
“被人給絆著,一個姑姑,把我摔在地上……”十九指著自己的耳朵,“她還拎我的耳朵……手勁兒特別大,我說我是女皇,讓她放開我,她就說她是王母娘娘……”
閻溫抿住嘴角笑意,轉頭對著車壁,過了一會兒才回頭,看向十九的耳朵,那上面雖然已經沒有了紅印子,但是閻溫看到了那上面的傷疤,正是十九曾經為救他而留下的。
“可將人給處置了?”閻溫又問。
“沒有……我跑的太急了,不過我後面跟著兩個小太監,其中一個幫我解了圍,還制住了那姑姑,估計會逮住她的。”
閻溫沒再吭聲,十九也垂下頭,馬車晃晃悠悠走在路上,閻溫控制不住又看了十九一會兒,十九以為他還會問什麼,可閻溫卻突兀的伸出手,伸到十九的頭頂,停頓片刻後輕輕落下,為十九整理頭髮。
十九嘴角一牽,慢慢將頭朝著閻溫的方向的挪,幾乎是抵在他的肩頭,低著頭任憑他的手指在自己的髮間穿梭。
閻溫理到一半,看著十九一截細白的脖子,心裡沒來由的一跳,動作陡然一頓。
接著他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