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睡覺了,安笙蹲在鐵欄杆旁邊,把自己團成一個球,抽著鼻涕,抓著鐵欄杆發呆。
鐵門鐵窗鐵鎖鏈……
安笙用舌尖搓著才冒出一個尖尖的智齒,思考著晚上警察說的話。
名苑小區三號樓頂樓爆炸,把她們家的波及了,火燒起來了,然後救人的發現她把費軒栓起來了,然後她就被抓進來了。
安笙說不出此刻詭異的感覺,她要是真的關費軒,整個申市炸平了,也沒人能發現,鑰匙都留家裡了,再說違背法律整天蹲坑監視的那群費家僱傭的人,沒第一時間救費軒?都是吃乾飯的?
警察說的語焉不詳,安笙根本就不相信,費軒隻手遮天,政府的批文都能讓人卡著,讓警察驢她不是小菜一碟?
不是安笙不相信警察叔叔們,實在是小說世界,為了劇情服務,很多事情經不起推敲。
就像她上一世不知道她生活的世界是小說世界的時候,她是一個相信科學的好孩子,但是等她發現她丈夫居然是條“狗”的時候,那些看似正常的世界觀就都被顛覆了。
每一個世界,都是作者構建出來的世界觀,他們是締造世界的王,說主角不是人就不是人,說男主有病就有病,有病還專門不看病,就放出來霍霍人,上哪說理去呢。
安笙反正是不信,也不想配合費軒演出,他實在是劣跡斑斑,比狼來了的那個小孩還要讓人不信任。
安笙也不知道費軒這是要搞什麼,明明就是他用命威脅著自己帶他回家,現在還玩起了反咬一口。
她不由得貼著冰涼的,在夜裡燈光下油光鋥亮的鐵欄杆,在心裡默默的感嘆了一下自己的命是真的不好。
上輩子嫁個“人”不是人,這輩子找個人更不是人。
安笙當然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這一次搞事的不是費軒這個“狗腦子”而是費師這個“狗腿子”自作主張。
而費狗腿兒其實衝動之下幹了這件事之後,就已經後悔了,尤其是在第二天,費軒終於醒過來,才睜開眼睛,乾裂著嘴唇,第一件事,就是問安笙的時候,這種後悔伴隨著後怕,把他整個人淹沒。
費師感覺自己有點腿發軟,他哥喜歡安笙喜歡的快傻了,火場裡還不肯出屋,嗆的神志不清了還扒門框,費師當然知道是為什麼,因為安笙不讓他哥出。
他哥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被人欺負的這麼慘過,他可是費家的當家人,讓一個小姑娘一句話說的連命都不顧了,費師在費軒身邊這麼多年了,扭曲的觀念從小打到費軒是他們一家人的指望,他能不火麼,對費軒不敢,對費軒以外的人可不是泥捏的!
他哥不能開了開顱把感情切出去,他整個後背燒傷,包的木乃伊似的,鬼門關立刻面溜了一圈爬回來,第一句話,問的還是安笙。
費師就不明白,愛情固然美,但真的能讓人這麼瘋嗎?
費軒問了,費師不敢,也沒打算騙費軒,直接實話實說了。
然後把費軒氣的昏過去了。
費師知道自己惹上大事了,不敢耽誤,趕緊叫了大夫,然後自己低頭認慫親自去警察局。
他去的時候,安笙正縮在角落裡長蘑菇,吃飯的時間,其他人都在吃,就她自己沒吃。
不是不餓,不是嫌棄飯菜,是這裡面有個姐妹兒臭腳,還專門愛脫鞋,大冬天不嫌凍腳,那味道比十里香臭豆腐還綿延不絕氣味悠久,配合上燉土豆的味道,簡直人間絕味。
安笙沒喝水半夜還尿尿了,實在沒玩意吐,要不然肯定吐了。
她餓的胃也有點疼,講真的這會兒什麼美食也想不起來,唯獨有點思念費軒的黑暗料理,只有費軒“超常發揮”的味道,能和此刻屋子裡的味媲美。
警察叔叔叫她,她看到費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