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縱然讓他腳踏山河手握生殺,他便是無所不用其極,也定然要得到他喜歡的女人。
不急,歲月還長著呢,只要銀霜月在他的身邊,銀冬相信總有一天他能打動她。
現如今長姐不是已經答應他了,不會再有別人了嗎?
銀冬眼淚簌簌落下,心中卻在因為這個遲來的承諾瘋狂竊喜。
“你最近怎麼這樣愛哭,”銀霜月終究還是在他的眼淚中敗下陣來,心知這般縱容不好,卻還是不捨得再逼他,糟心的放下茶盞,伸手胡亂的在他臉上抹了下,聲音不耐道,“行了行了,誰能逼得了你。”
說著也不欲再待下去,收回手準備走。
銀冬哪能放過她心軟的任何機會,察覺到她想要起身的意圖,立刻扔了手中茶盞,側面抱住了銀霜月的脖子,埋在她的肩頭哽咽出聲。
“我也不想這樣長姐……”銀冬嗚嗚嗚,“我真不想這樣,可是好久了,真的好久了……”
銀冬抽噎著,故意貼著銀霜月的耳邊,“長姐……冬兒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銀冬聲音委屈的不行,似乎是急於證明口不擇言,卻實際上是故意,“連我第一次年紀到了溼了被子,夢中都是你……”
銀霜月聽了上半句還在憂傷,心想著有這麼喜歡嗎,小孩子哪來的長性?還好幾年,純扯淡。
但是聽了後半句,頓時半邊脖子都起了小疙瘩,感覺自己汗毛有倒豎的趨勢。
銀冬看到她身上的小紅點,故意將氣息噴灑在其上,摟緊了銀霜月的脖子,不讓她躲開,“長姐……你疼疼冬兒,像夢裡一樣,好不好?嗯?就一次……”
反正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銀冬想。
銀霜月從來沒有體會過男女之情,就算對未來的夫君有憧憬,但那和真正的男女談情,簡直是兩回事。
她面對銀冬黏糊糊的糾纏,仔細感受了一下,絲毫沒有話本上說的勞什子怦然心動小鹿亂撞,反倒滿腦子都是銀冬小時候被樹杈刮一下都能疼個眼淚汪汪的慫包模樣。
她若真的應了銀冬,會淪落到多麼悽慘的境地,銀霜月胡思亂想的時候,不是沒想過,如果不能作為長公主存在,她恐怕會成為活在宮中不能為人知不能見人的帝王禁.臠。
但是拋開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談不想,她咬牙嘗試了一下,是真的打死也沒辦法將自己肩膀上掛著的這個沒骨頭一樣的崽子,和男人這兩個字聯絡到一起去。
銀冬見銀霜月側頭盯著他一錯不錯的看,心想著難道是被他磨的動搖了嗎?!
他抓住機會湊到銀霜月的唇邊碰了下,見銀霜月沒躲,打著膽子扳過她的臉,激動的哆嗦著手指捧著她的雙頰,貼了上去。
才一碰上,銀冬便嘆息一般的哼了聲,魂都要飄出體外了。
只不過還未等他再有動作,銀霜月有些僵硬的按著他的腦門,將他推離自己,糟心的一張秀雅溫婉的眉眼,都要集結到一起了,那上面溢滿了嫌棄。
“你……”銀霜月頓了頓,看到銀冬受傷的眼神,收斂了自己的嫌棄表情,清了清嗓子站起身,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你死了那條心吧。”
銀冬對著銀霜月匆匆離去的背影幽怨的喊了一聲,“長姐!”
銀霜月站定,他眼中一喜,卻聽銀霜月又道,“你近期處理災患,定然繁忙,無事便不要去含仙殿了。”
銀霜月所這話也是咬著牙繃著臉的,銀冬平日裡愛纏著她,要是真的許久不見,銀霜月也扛不住的。
不過不下決心斷了他的念想也不成,銀霜月對銀冬真的是……唉。
銀霜月走了,銀冬這一次沒追,也沒再開口,有些失魂落魄的拿過銀霜月的那杯茶,當酒一樣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