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抑著全身躁動的因子,哪怕不下雨,也想毫無理由地揍銀冬一頓。
尤其是他看著銀霜月片刻,開口叫了一聲長姐,銀霜月頓時把一邊耳朵貼在肩頭上蹭了蹭,受不了他的聲音,在他再度張嘴的時候,飛快地用湯勺舀了一勺燕窩,塞到他嘴裡,由於湯勺沒在碗邊刮,勺子背面粘了好多,塞得銀冬整個下巴都是……
濃稠的湯水,順著銀冬的下巴流到他的喉結上,被這麼粗暴的對待,銀冬這個病人,也沒有什麼委屈的情緒,反倒是眼中的笑意更深。
銀霜月受不了他的眼神,但其實銀冬一直都用這種眼神看他,從前他不知道銀冬的心思,自然也就不會注意他的眼神哪裡不對。
可現在銀冬一個眼神飄過來,銀霜月就覺得自己簡直是泡在了像燕窩一般的湯水裡,黏黏的稠稠的,動也動不了一下……
再這麼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銀霜月心裡咬牙切齒地罵,但是面上強擠出一個微笑,像白天一樣,儘量很少和他肢體接觸,揪著他的脖領子將他拽得坐起來,朝他的後腰下面塞了一個軟枕。
“吃。”銀霜月簡短地說了一聲,接著便將燕窩端起來試圖塞到銀冬的手裡,讓他自己吃。
可銀冬活像是斷了胳膊折了手,軟軟地將雙手搭在被子上,根本不接,只是一雙眼看著銀霜月,眼中笑意越發毫無掩飾。
他睡覺之前銀霜月給他喝了雙份的藥,又強硬地給他灌了半碗粥,一覺睡下來,又捂著大被子,銀冬發了一身的大汗,整個人都精神了。
神志清醒,理智迴歸,笑容自然就掩蓋不住,這是屬於勝利者的慶祝。
他贏了不是嗎,還沒等豁出一條命,長姐便舉旗投降了。
“拿著呀,”銀霜月攏著他的手,將碗又朝他手裡塞了塞,銀冬卻慢吞吞地搖頭,就帶著那種讓銀霜月恨不得奪路而逃的笑,開口道,“沒力氣……”
“長姐餵我吧,”銀冬不要臉道,“我一點力氣都沒有,捏不住湯匙……”
銀霜月深感自己先前一巴掌打得輕了,現在手癢得要命,還沒力氣?
“那你怎麼有力氣絕食呢?”銀霜月實在沒忍住,回了一嘴。
回完之後她就感覺事情要糟,結果一抬頭就對上銀冬順著臉上噼裡啪啦滾下來的金豆子。
銀霜月:……
“來來來,長姐餵你,”銀霜月連忙伸手給銀冬抹了兩下臉,“來吧小祖宗,來來來……”
銀冬抽噎了一聲,慢慢地張開嘴,把燕窩吞進去,銀霜月拿著布巾給他擦了擦嘴,一勺一勺地餵給他。
銀冬沒有再看銀霜月,垂著眼睛一副十分憂傷的樣子,但其實是他不敢抬眼,因為他掩蓋不住眼中的竊喜,怕長姐看出他歡喜得要瘋了。
銀霜月幹了一下午的活,又得伺候小祖宗吃東西,心裡憋屈得很,不過人倒還算聽話,銀霜月一勺接著一勺地朝他嘴裡送,還要快點喂完,他也就一口接著一口地咽,根本沒怎麼咀嚼。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適得其反的,聽著任成已經領著婢女往屋裡端膳食了,眼看著最後兩口了,銀冬卻嗆住了。
銀霜月連忙放下了碗,幫著銀冬敲打後背,銀冬捧著布巾劇烈地咳嗽,眼睛都紅了,可算緩過來的時候,布巾不知道扔到了哪去,銀霜月已經被他緊緊地抱住了。
“你先放開。”銀霜月雙手懸空在銀冬的後背,並沒有落到實處,特別想揪著他的衣服和頭髮把他給扯開。
可銀冬卻根本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不光沒有放開她,還摟得更緊一些,甚至側頭在側頸貼了下。
銀冬體溫一直就沒有完全降下來,手也熱呼吸也熱,摟著銀霜月,像一個貼過來的大火爐。
銀霜月感覺自己被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