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昨晚上他那樣哼唧,他說話銀霜月都覺得他在獻媚。
忍住想要把耳朵堵住的衝動,銀霜月放輕呼吸,繼續裝著,逃避現實。
銀冬慢慢地走到軟塌邊上,叫了長姐見她沒醒,又過了一會悄悄地坐在軟榻上,然後傾身看著長姐的睡顏,有些痴痴的。
銀冬猜想,長姐應當是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否則她不可能不大發雷霆,可見任成新配置的香,應當有令人忘卻發生什麼的效用。
但回了宮中,銀冬一樣要打他,因為這新添置的藥效明顯對人有影響,婢女說長姐沒有精神,想來是那香的影響,怕是對身體有害。
銀冬就這麼坐著,放輕呼吸看著銀霜月,總也看不夠似的,銀霜月裝了一會全身發僵,卻有點裝不下去了。
她內心嘆氣,裝著幽幽轉醒,看了一眼銀冬後像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連忙轉開視線。
“什麼時辰了,”銀霜月靠坐著問。
“已經午時,”銀冬觀察者銀霜月的神色,因為緊張攥緊的手慢慢放鬆下來,說道,“該用午飯了,長姐莫要再睡了,可是昨晚……”
銀冬吸了口氣,語氣緩緩,“可是昨晚沒睡好?”
銀霜月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啊,光折騰就折騰了半夜,她後來是生生被燻昏過去的,現在在這跟她裝傻?!
好啊,先前好歹還知道下跪認錯,現在倒好了,折騰她一把老骨頭快散了,一下塌,就敢不承認了!
這樣的男人,要是真的讓他得了手吃了透,還了得嗎?!
銀霜月氣笑了,既然他要演,她就陪著他演,她看著銀冬笑出一口森森白牙,說道,“確實睡得不太好,昨夜長姐做了個夢呢。”
銀冬心裡一驚,勉強壓制住表情沒有崩,也笑了一下,問道,“什麼夢?長姐可否說於冬兒聽聽?”
“哦,”銀霜月陰陽怪氣,“也沒什麼,夢中和一個孽畜糾纏不清,起來之後渾身痠痛,精神不大好。”
銀霜月說到孽畜兩個字,咬牙切齒的意味明顯,銀冬聽了之後卻鬆了口氣,但隨即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狠狠地責罰任成。
看看這新添置的是什麼虎狼之藥!令人做這種噩夢,定然是對身體有害的!
其實也怪不得銀冬要從昨晚開始便誤會是那藥香所致,實在是銀霜月先前牴觸他太過激烈,驟然對他放縱至此,要銀冬如何相信呢?
銀霜月氣他裝傻充愣,午飯都多吃了一碗,吃過之後就把自己關進房間,早早躺下了。
她卻並沒有睡,等到半夜沒有婢女進來點香,這才安心睡去。
銀冬是不敢點那香了,銀霜月的異常表現,一整天都說疲累,全都被銀冬歸咎到那香的身上,他生怕長姐吸得多了壞了身體,所以全都命人給扔了。
第二天啟程回皇城,銀冬和銀霜月共乘一車,但是氣氛卻非常地詭異,銀冬按照他先前說的恪守本分,連看銀霜月都不曾用從前那種渴慕至極的眼神,這要是放在從前,銀霜月肯定以為她的好弟弟這是“改邪歸正”了!
但經過那晚上的痴纏,她清醒地感受著銀冬那樣難以抑制隨時會如洪水般奔流的熱情,怎麼還會相信他現在道貌岸然的所謂恪守?
銀霜月也沒有戳穿他,由著他裝,只是說話的時候忍不住陰陽怪氣,看著他一本正經就想嗤之以鼻。
銀冬玉冠高束衣衫整肅地坐在馬車裡面,低頭藉著小案處理快馬送過來的公文的時候,銀霜月看到了,就控制不住地會想起他那天晚上哼哼唧唧鬢髮凌亂,簡直比花樓妓館裡的頭牌還要狐媚的模樣,趕緊側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仰頭灌進去,嗆得直咳。
銀冬趕緊放下筆墨,朝著銀霜月過來,將袖口中的錦帕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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