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水,去找到長公主保護起來,朕隨後便到!”
“現在就去!”銀冬推了一下非淮,急道,“即刻啟程,帶上順手的精銳,找到長公主之後不要打草驚蛇,將人保護起來,此事辦成,待你回來,朕將明融蘭賜給你!”
非淮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了銀冬一眼,飛快地原地消失。
銀冬圍著桌案轉了兩圈,已然是心急如焚,但是他身為帝王,若要離開皇城,明著幾乎不可能,暗中離開,必然要多番部署。
銀冬在屋中一刻不停地踱步,腦中將他離開後的諸多佈置一一設想推算,最壞的和最好的結果。
半晌後冕旒上亂晃的垂珠終於將止,銀冬對著外面喊道,“任成平通!”
他必須得去,他一定要去,他要親自將長姐帶回來!
可是縱使銀冬心火燎原,皇城卻距離南川千里之遙,他接到奏章之前,銀霜月便已經在那奏章中被狂風夷為平地的溧水河畔險些喪命……
狂風捲著暴雨,在已經坍塌一半的屋舍外如索命惡鬼般咆哮,銀霜月腿被壓在一處橫樑之下,斷倒是沒斷,只不過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這場暴風雨來得太突然了,這裡氣候四季如春,據說幾十年從未有過十分惡劣的天氣。
溧水河畔的屋舍都是簡陋搭成,根本經不起狂風的席捲,不過兩個旋風掃過,屋舍便開始左搖右晃,已然無法躲人。
銀霜月本來已經在開始起風之時,就已經醒來,並且很快地出了屋子,甚至把自己的貼身細軟都收拾妥當了。
可溧水河畔繡娘很多,睡夢中被叫醒的人很多都嘟嘟囔囔地朝著叫人的婦女大驚小怪,嘟嘟囔囔地不肯出來,銀霜月嗓子不好,喊不大聲,只好直接闖進屋舍,去床上拉人。
狂風捲來得太快了,很多人才濛濛地醒過來,都沒來得及穿衣服,大雨便狂風一道劈頭蓋臉而來,最外圍的屋舍幾乎是瞬間便被掀開,一時間尖叫聲求救聲不絕於耳,裹在黑漆漆的天幕與狂風暴雨之中,如一曲獻祭之歌。
銀霜月縱使叫人,也算是很前面跑出來的,只不過在她正要隨著眾人過河,去空曠地的時候,不知誰在身後喊了一句,“容娘還在屋子裡,沒有出來!”
銀霜月並沒有什麼大愛蒼生的屬性,縱使她的模樣不知多少人曾經稱讚過是佛像上的女菩薩,可她本人奉行的卻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但是容娘真的幫她良多,下南川,來這溧水安定下來,甚至平日偷偷地多給她一些工錢,還會在每次市集的時候,給她帶糕點,這細水長流的好,不得不說真的十分打動銀霜月,尤其是在她親手養大的弟弟狼心狗肺傷她心的時候,尤為顯得可貴。
銀霜月當時並沒有多想,可她在逃跑的時候在人群中確實沒有見到容娘,而且容娘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太好,或許真的是睡得太死並未聽見,又或許是剛才挨著屋子叫人的婦人,將容娘給落下了。
趕巧這時候一波狂風過去,屋舍雖然坍塌了許多,卻正是短暫的平靜時間,容孃的屋舍在所有屋子的正中間,短時間內不至於完全坍塌,所以銀霜月才會把腿朝回跑。
但她真是太天真了,來自於老天強橫的力量,怎麼能是人力可以對抗的,銀霜月聲音嘶啞地叫喊,並沒聽到容孃的回應,咬著牙才鑽進屋舍,可令銀霜月驚心的,是屋子中並沒有容孃的影子。
第二波狂風來襲,幾乎瞬間屋舍的頂蓋便被狂風捲走了大半,橫樑坍塌,銀霜月在一片漆黑之中,直接被阻截在了屋子裡出不去,又被橫樑壓在了腿上。
她剛才心中慌亂沒想那麼多就跑回來,現在想來她應當是被人給坑了!
銀霜月儘量將自己的身子縮在橫樑與一睹唯一沒有倒的牆形成的夾角當中,心中祈禱著風快些停,祈禱了這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