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的陰冷毒蛇,終於將獵物纏縛住,只欲將薛盈全身骨頭盡數勒斷,吞吃入腹,怎會放過!
“別急。”
薛毅看著薛盈,眼神已經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堪稱溫和地對薛盈說:“蘭庭的酒菜,皇城聞名,你我兄弟各自奔忙,無甚相聚的機會,不如趁今日,好好對酌一次。”
薛毅對著薛盈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
“來人,上酒菜。”
“少時……”薛毅看著薛盈道,“為兄對十一弟多有欺辱,那時全因身邊奸人蠱惑,實則這些年,為兄心中委實後悔。”
薛盈聞言面容扭曲,但是他知道,他若是不聽這些廢話,薛毅絕不會說出他想知道的。
他只好勉強按捺自己,閉了閉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
開口道:“那些,我早已經忘了。”
“哈哈,十一弟不愧為太子,大乾素來立賢不立長,幾個兄弟之中,十一弟最出挑,否則父皇也不會斥我等兄弟多次,讓我等同十一弟學習。”
薛毅今日字字句句都是自家兄弟親近之語,但也字字句句都暗藏殺機。言語之間,更是無半點對儲君的敬重。
這時候婢女魚貫而入,手腳麻利,悄無聲息地布好了酒菜。
這些人,都是薛毅提前安排好的,這整個蘭庭,今日便是一場是事先預設好的鴻門宴,裡裡外外的護衛影衛不計其數。
而薛盈,今日確確實實是隻身赴宴。
薛毅也沒有想到,他竟那麼在意那個庶女。
他本不欲這麼快動手,未免宮中進行多年的事情暴露,但是這一切都是薛盈逼他的!
他竟然要將懷著他兒子的心愛女子,送給一個七旬商賈做小!
這無疑是一巴掌狠狠抽在薛毅的臉上。
薛毅想到此處眼中便是藏不住的殺機。
但是心中殺意越深,他面上的笑容便是越深。
“這酒是蘭庭珍釀,用的是去歲的梅花清雪做料,”薛毅看著薛盈,率先舉起了杯子,對著薛盈道,“飲了這杯,算是全了十一弟與我之間的兄弟之情。”
“兄弟之間無齟齬,到時候……你在意的人,與我在意的人,都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薛毅嘴上這樣說,實則他的人已經解救出了那個懷著他孩子的女子,令人妥善安置了起來。
他還在這裡浪費時間,今日,就是要鴆殺薛盈。
只要薛盈飲下杯中酒,從今晚後,薛毅便是太子,再過不久,他也會是皇帝。
數年的蟄伏,他早已經隱忍夠了。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而薛盈手抖得厲害,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杯子裡面就是毒酒。
薛毅眯著眼睛看著他,見他端著杯子,久久不動。
想到了什麼,揮手把身邊的人,全都遣到了包房外面。
又嘆息道:“當年離王……為了慶嬪被人殺死,聽說他臨死之前,知道是慶嬪動的手,都沒有掙扎。”
“這痴心撼動天地,也怨不得父皇這麼多年,仍舊不肯解開心結,真正接受十一弟。”
這樣的皇族秘辛,若是放在平日,薛毅絕不可能說出口。
但是時至今日,薛盈在他眼中,就是個已然只是個會喘氣的活死人。
因此他無比險惡地問薛盈:“連父皇都不相信十一弟你是他的種,那麼十一弟,你到底是遺傳了慶嬪的狼心狗肺,還是離王的痴情不悔?”
“那女子……應該快瘋了吧。”
薛毅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壺,自己給自己斟滿酒,玩味地看著薛盈,逼他道:“徵南將軍的庶女,在我的眼中,就是一隻小螞蟻。”
“若是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