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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大娘答應得爽快,還說了給衛聽春和薛盈燒好了水,讓他們洗漱之後早點歇下。
衛聽春和薛盈分別洗漱好了,他們也沒有馬上睡下,而是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坐在炕上聊天。
這屋子裡就一個土炕,還不算寬,今晚燒得挺熱的,薛盈洗了澡,也洗了頭髮,但是這矯情鬼自己不會擦頭髮。
衛聽春有些粗暴地用布巾給他擰,嘴裡還嘟囔,“你可真是個祖宗,應該讓那幾個人來兩個,專門伺候你穿衣洗漱。”
薛盈一聲不吭,老實盤膝坐著,頭皮被扯得太緊,眼睛都快變形的時候,才“嘶”一聲。
衛聽春一巴掌就拍他後腦勺上,“矯情!”
薛盈抿唇,但是眼中滿是笑意。
可算把兩個人的頭髮都弄快乾了,這才躺下。
躺下之後他們說著今天集市上的事情,都很興奮,雖然也沒有什麼可說,但就是恨不能從頭再回憶一遍。
畢竟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這種經歷太珍貴了。
“對了,你那幾個屬下,不帶你回皇城嗎?是不是給你準備了其他的地方,其實這裡不太安全的。”
衛聽春側頭,看著薛盈,薛盈也側過頭,看著衛聽春。
“先不回。”他說。
“那什麼時候回?”衛聽春倒是不關心也不打算問薛盈的計劃。
反正他晚回,她就能按照正常的時間線,多待幾天。
薛盈看著衛聽春說:“是還沒安排好。”
“我讓他們找我的人,散播我死去的謠言,拿我的信物和衣物,把一具和我身形差不多,不幸死在追殺中的人先一步送回皇城。”
這種計劃薛盈不該和衛聽春說的。
但是他說起來很認真,“我要整個皇城都知道我死了,讓我父皇也這麼認為,這樣大皇子和二皇子他們,就會為了太子之位先鬥起來。”
“二皇子看上去順從大皇子,擁護他,但其實這些年一直在暗中發展勢力。”
“而且我父皇已經快急糊塗了。無論年輕的時候多麼智慧過人,年紀大了,都會變得糊塗。”
“他急著把我趕下太子之位,用的手段已經觸怒了很多氏族。”
“他一旦因為我死去的訊息妄動,加上他狗咬狗的兒子們,我才好渾水摸魚。”
“哇。”衛聽春真心實意地稱讚道,“厲害。”
“那行,聽你的,過幾天再回去。”
“睡覺吧。”衛聽春給他壓了下肩頭的被子。
薛盈卻突然從被子裡面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衛聽春的手腕。
他用那雙燦若明霞一樣,投映了搖曳燈火的眼睛,盯著衛聽春說,“可我不想回去。”
“我們走吧。”
薛盈抓著衛聽春手腕,說,“就像今天這樣,去任何地方。”
“隱姓埋名在小山村也好,去大雪覆蓋的山裡隱居也行。”
“我們離開這裡,今夜就走,好嗎?”
這是薛盈 四穿
衛聽春自從在大山裡面生下來開始, 就是被嫌棄的險些被拋屍荒野的“賠錢貨”。
山裡面有一句話,叫做“林中游魂無男嬰”,在腐朽的、落後的大山裡面, 女人只有作為老婆被娶了之後, 才重要起來, 才能因為傳宗接代變得珍貴。
她連生都沒有被期待,活著也不曾被誰渴望。
就連死了, 她也能想象出她的親生父親, 和人提起她的時候會說,“那個賠錢的貨, 彩禮都收了, 偏要去找死, 賤命!”
她是第一次在薛盈這裡體會到了有人對自己渴望,是什麼滋味。
也是第一次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