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喻十分不恰當。
太監們可不是自願做不成男人的,是被逼無奈。
薛盈也不是自願的,但是拿他這個堂堂太子和那些下人比,在薛盈的角度看來,是妥妥的羞辱了。
衛聽春緊繃地看著薛盈,等著他發火,他卻只是淡然一笑。
“沒關係,這件事本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現在你也知道了,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幫我掩人耳目嗎?”
薛盈帶著祈求,又向衛聽春湊近一些說,“不是幫大乾的太子,只是幫我。”
衛聽春心中更加酸楚了。
酸楚到她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的距離,姿勢、已經完全超出了兩個陌生人的社交距離,甚至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社交距離。
薛盈手長腳長,幾乎是將她圈在懷裡了。
他一錯不錯地看著衛聽春,他根本不在意衛聽春說什麼,怎麼看他。
他不是真的不行,他只是很少想那種事情,只是厭惡和任何人親密,他做不到。
他看著避火圖,看著那些糾纏在一起的人,只會覺得髒,想吐。
會想起他到了通人事的年紀,那個被指派來給他通人事的宮女,被換成了老嬤嬤的事情。
而且薛盈活到如今,遭受的背叛欺辱無數,他並不是單純厭惡女人,他是厭惡人。
所有人。
每一個人。
不過……只要面前的這個人是個意外,因為在薛盈的認知之中她不是人。
她是個來去自如,性別不定的神。
不過薛盈對她還真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想法,只是新奇、是有趣、是感激、甚至是依戀。
她像他乾涸生活裡面的一場春雨,讓他枯裂的枝丫上發出了一個顫巍巍的,嬌嫩無比的新芽。
薛盈想要想這一次的新芽留存更久一點,僅此而已。
“太子還年輕,總會治好的。”衛聽春有些撐不住薛盈充滿期待的逼視。
遲疑著說:“奴婢……奴婢命薄如紙,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衛聽春迎上薛盈的視線說,“太子可以重新尋一個人幫你。”
薛盈眼中的期待一點點散去,面色也逐漸冷了。
他生得極好,尤其眉心的那一點硃砂,姝麗無邊,似山水墨畫的著色,但是一旦他的表情開始沉寂,他整個人都變得霜冷無比。
冷白的膚色變成雪原,那雙弧度狹長上挑的鳳眼緩緩合上,猶如萬里大地寸寸冰封,了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