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和貓咪有其他的感情和交流。
因此最後衛聽春只寫——好好活著。
想到他晦暗陰翳的雙眸,想到他陰鬱沉默逆來順受的態度。
衛聽春只想讓他好好活著。
衛聽春書寫的動作很慢,手指勾畫在薛盈的掌心,將這四個字,端端正正書寫了六七遍。
而薛盈垂著頭,在想的還是衛聽春究竟是哪個組織裡面的人。
他雖然是皇帝棄子,生性懦弱,低調沉鬱,也沒有母妃保護,沒有外族護持。
但正因為如此,他簡直是天子第一號的傀儡人選,因此民間這些年有很多人私下聯絡他,送他各種金錢美人,奇珍異寶,這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狼子野心的大臣。
只是薛盈很清楚,他們不是看重他,只是想要利用他,利用他的身份,想要他做傀儡人,若成,便是最好不過,若敗,死無全屍的只會是他。
沒有人喜歡他,沒有人真的在乎他,他們都想利用他,卻又厭惡他,甚至想要他死。
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鄭重其事,不厭其煩地告訴他,要他好好活著。
薛盈想到衛聽春喂他喝水,輕輕且耐心捏他腮肉的手法,時光彷彿在無限倒回,回到了他五歲的那天的冬日庭院。
那個人也是這樣耐心地環著他,輕輕地捏他腮肉,然後給了他一碗滾燙的生命之源。
後來薛盈用很長的時間,查到了當初那個喂他參茶的人,是一個新入宮的,不幸死於被人利用的小太監。
死得太快了,薛盈連他最後一面也未見到。
可是那個人,又怎麼會是面前的這個罪奴呢?
就算是同一個組織,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有一樣的習慣?
這個罪奴自小幫著慶妃虐待他,留在他身上的疤痕無數,但是她卻不該有和那個小太監一樣的疤痕。
薛盈想不通。
他便一直抓著衛聽春的手摩挲。
衛聽春垂頭看他形狀姣好的唇抿著,大抵是火烤得暖了,透出了一點血色。
衛聽春又伸出沒有被抓著的手,整理了一下薛盈的亂髮。
這一次他沒有躲,他抬起頭,隔著矇眼的布,看向衛聽春。
開口又問:“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若當真是什麼想要接觸他的民間組織,又怎麼會到如今才來找他?
薛盈最瞭解這個罪奴不過,她一生未曾出宮,現在又是毒瘤滿腹,即將爆裂身亡。又怎麼可能接觸到什麼組織?
那你到底是誰呢?
這傷疤……又是怎麼回事?
薛盈腦中閃過一些民間的志怪雜書,那上面有種邪術,名為借屍還魂。
他一遍一遍確認著細細長長的傷疤,比十年前更深刻地刻在了腦海之中。
兩個人坐在火堆邊上,誰也沒有再開口,靜謐而和諧。
衛聽春不知道再和薛盈說什麼好,只是奇怪薛盈為什麼獨愛她的右手,抓著不放。
垂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在摸自己的靈魂編號。
衛聽春一個激靈,頭皮都麻了。
但是很快她又覺得自己腦子不清醒,大驚小怪了。
靈魂編號是每一個穿越員都會有的,無論是系統生成的身體,還是借用小世界的身體,這個編號都會在穿越世界之後,在右手的拇指上呈現出來。
因為右手是經常用的手,手指又是使用頻率最高的,最容易注意到的。
因此他們所有的穿越員,都會無可避免地經常看到,觸控到自己的靈魂編號。
編號是醒目的赤紅色,用來提醒著穿越到小世界裡面的人,你是一個穿越者,是來做任務的。
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