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很繁瑣,也不舒服。
衛聽春直接進去幫他弄。
薛盈嚇得捂住腰帶朝後躲。
“再躲掉茅坑了!”
衛聽春扯著他腰帶,把人帶過來,三下五除二給他繫上。動作有點粗暴,薛盈被他扯得直晃。
“你還不好意思?”衛聽春垂眼看他下垂的眼睫,說,“你前幾天神思不屬,整日像個提線木偶,你出恭,鳥都是我給你扶的。”
薛盈人都僵在那了,衛聽春拉扯著他出來。走到院子裡面彎腰捧了一把雪,“接著。”
“搓一搓。”
衛聽春也搓了幾下。
薛盈又像個提線木偶,搓了幾下後衛聽春指了一塊乾淨的雪地,說:“再搓搓。當洗手了。”
薛盈彎腰去捧雪搓手。
都好了之後,衛聽春拉著薛盈到馬邊上,掐著他的腰身朝上一舉,輕而易舉就把他弄到馬背上了。
然後拉著韁繩一跳,自己也跨上去,把薛盈圈懷裡,調轉馬頭朝著敞開的院門出去。
風雪早已經停了,但是夜風吹過,尤其是馬蹄子帶起的迴旋風,會捲起雪沫,朝著兩個人臉上撲。
衛聽春騎得挺快,薛盈也會騎馬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坐得筆直,不過薛盈身體虛,沒過一會兒,甚至還沒上去縣裡的寬道呢,他就開始晃了。
“靠著我。”衛聽春摟了他一下。
薛盈也沒堅持,向後挪了一點,靠在她懷裡。
衛聽春把他連人帶大氅抱了個滿懷,低頭還能聞見大氅上面糙米麵的味道,和薛盈身上很特殊的一股味道。
本來只是若有似無,伴著沁涼的雪沫捲進鼻腔,像是幻覺。
但是薛盈朝著她懷裡一靠,她聞得就清楚了。
“你都好幾天沒洗澡了,怎麼還香的啊?”衛聽春低頭在他肩頸嗅了一下,忍不住問。
薛盈悶悶的聲音從大氅裡傳來,“裡衣有薰香。”
“太子殿下。”衛聽春笑了一聲,“你也太精緻了。你從北境三州回來,路上遭遇的刺殺沒有三百也有一百了,還有時間給衣服薰香啊?”
那是防毒的薰香,他每件衣服都有的。
但是薛盈動了動嘴唇,不知道為什麼沒解釋。
還嘴不由腦子控制一樣,問:“好聞嗎?”
“你都好幾天沒洗澡了你說呢?”衛聽春加快了速度,馬匹打了個響鼻,在寬路上奔跑起來。
馬蹄聲踩在雪中沙沙沙沙。
衛聽春臉被凍麻了,呼吸卻是熱的。
她的聲音卷在打旋的風雪裡面,鑽進薛盈的耳畔。
“好聞。”
四穿
兩個人縱馬在空無一人的寬路上狂奔, 衛聽春心中充滿前所未有的暢快愉悅。
她記事起再大一點的時候,總是上山挖野菜、給人地裡做工、打豬草、抓蛇或者青蛙、割一種扁蓮葉編織何種簸箕,用盡各種各樣的辦法, 好能去二十天開一次的集市上換一點錢。
她基本上是一個沒有童年的小孩。
她沒有和小夥伴一起約著出去玩的經歷, 更沒有這樣, 和一個夥伴約定好了見面,見面之後又一起去趕一場花燈節。
因此她此刻的心情, 其實和薛盈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像兩個一把年紀了才倒回去享受童年應該有的快樂的小孩兒,明明知道現在跑出去有危險, 卻也還是義無反顧地跑出去。
雖然這個童年來得太遲, 也太慘烈了點, 尤其是衛聽春竟還跨世界交了個朋友,見一面都是生死局。
但是他們依舊很快樂。
尤其到了縣城周邊,要進城之前, 他們已經透過漆黑的夜色, 看到了城中最繁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