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邵硯山辛苦掙來的,只是他前期投資的回報。
怪不得不心疼呢。
但林初月就不這麼想了,再多的錢也不能浪費,有錢也要物盡其用,可不能白白打了水漂。
邵硯山名下不止有閒錢,還有許多莊子鋪子田地,雖然涉及的行行道道林初月多數也是一知半解,但好在她有一套完善的管理系統。
靠前期在於安城發展承包制積累下的經驗,林初月稍作修改,就把這套完善的人員管理系統運用到了許多莊子鋪子裡面。
前期多少有些小磕絆,但林初月對自己識人的眼光還是有幾分自信,除了開頭那些小障礙,後頭都經營得還算可以。
有時候林初月也會想,若是沒有這些事情,那她可能真就閒得慌了,一天到晚都悶在家中枯燥乏味。若不是因為有這些事情,她的生活怎能這般充實。
唯唯就有一個缺點。
這三年來,阿硯可是越來越忙了。
司禮監掌印太監孫壽倒臺之後,坐穩第二把交椅的秉筆太監吳而有順勢而上。少了司禮監的轄制,順利成為內閣首輔的李緯,對王氏一族的清掃障礙進行得十分順當。
原本為內閣群輔的楊渙之繼任次輔,楊煥之又為禮部尚書建極殿大學士。
內閣之中,李緯一派的人多在六部擔任要職。
李緯身為吏部尚書位列六部尚書之首,掌管官員仕途、人事升免,最適合拉攏人才不過。又有誰敢拿自己的官途開玩笑,與李緯對著幹呢。
男主傅彥看清形勢之後,也是採用迂迴政策,選擇進入權力紛爭不是那樣大的刑部,做個刑部主事而已。
外戚王氏一族,在李緯的運作下,日漸式微。
很快又要到了三年一度的會試,但在會試之前,還有一次由禮吏二部考核,成績優異的二甲三甲庶吉士可留任翰林。
這次考核由禮吏二部主管,且這二部尚書,一個是李緯,一個是楊煥之,散館考核正是給這二位充實派系的一次機會,理所當然名正言順。
與此同時身為一甲進士的三人,任期已滿三年,在這散館之際,也都各自有了升遷。
一甲狀元劉同升留任翰林成了從五品的侍讀學士,榜眼邵硯山也留任翰林成了從五品的侍講學士。
唯獨就是一甲探花傅彥,入了六部,成了刑部主事。
按理來說,傅彥在翰林擔任編修時成績不錯,理應留任,可偏偏他另闢蹊徑,不願受李緯,楊煥之等人挾制,在父親工部尚書傅長明的幫助下,進了受這二人荼毒最少的刑部。
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明明邵硯山升遷是一件好事,但林初月心裡卻因此越發不安起來。
這一切的走向,全部都是按照原書中所說的發展,按照這樣下去,再過不久,邵硯山就會投入楊渙之門下,成為翰林院學士。
再後來就是那個玩弄權術,以青詞媚上的佞臣。
想到這裡,林初月心緒愈發焦躁。
她這起得很早,幾乎要與邵硯山差不多時候起來。
其實全然不是林初月想要起早,只是她睡不太好而已。
邵硯山已經換好了公服。
他帶著幞頭,身穿青色圓領長袍,腰上束著烏角帶,公服之上是五品白鷳補子。
顏色內斂的公服,襯得他身姿挺拔氣質非凡。年僅二十三,卻已有而立之年的沉穩持重。
難得兩人能在一同用早飯。
但邵硯山注意到,林初月似乎心情不好,平常吃飯最認真的人此刻卻心不在焉,手上拿著筷子又一下沒動。
“阿月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林初月扯了扯嘴角,道了句沒事,隨後也專心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