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有些難以置信,她可從來不知道邵硯山還有這樣的獨門絕技,書上只寫了邵硯山年少早慧,聰敏好學,可沒提到這些呀!
就是後來身居高位的邵硯山,書裡也只是談及他最醉心權術,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描寫。以至於當初看書的時候,林秋月完全沒有發現邵硯山有任何魅力,甚至在邵硯山這種另類傷仲永的襯托之下,主角傅彥一些細小的缺點也被人忽視了,變得格外惹人喜歡。
“是啊,我可從不講虛的,只是阿硯極少雕刻,不打算以這項手藝掙錢罷了,”說著,邵全德突然語氣藏了幾分落寞。
“阿硯和他娘一樣,很有自己的打算。”
“阿爹……”知道邵全德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妻,林初月柔聲安慰他,“阿孃知道阿硯成長的這樣出息厲害,她肯定也會很開心的。”
“是啊!”鬆了口氣,邵全德收回想念。
“那……阿爹,我問你個事情……”
“阿月有事大可直說,怎麼還猶猶豫豫的?”
“就是……就是我房裡不是多了床新被嘛,那是您幫我置辦的嗎?”
她覺得如果是僅餘下一床,那應該是把這個讓給邵硯山才是,就算邵硯山明個就要走了,但她也不該這樣獨佔。
邵全德搖了搖頭,“不是,那是阿硯買的,這次回來他幾乎帶了一車的東西。”
她有些出乎意料,“那……那他自己怎麼不準備一床。”
“這物件佔位子極大,多了幾樣,車上便放不下了,所以他只置辦了兩床回來,阿月和阿爹,我們一人一件!”
“阿月你也不必擔心,阿硯在書院裡生活的很好,他能夠處理自己的事情,我們過多的關心反而對他來說是一種負擔。”
得到邵全德這樣的話,林初月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明明幾個月前他們的關係還一直不大好,林初月怕他,他不也是應該對她漠不關心的,怎麼會是這樣?
林秋月把櫃子裡那床新被子再次拿出來鋪蓋床上,看著素色的被子,她心裡暖融融的,眼眶竟有些溼熱。其實在這個家裡,沒有人把她當外人,就算是邵硯山,那也是打心底裡關心她的。那相應的,她也該給邵硯山一些關心。
天氣寒冷,就算邵硯山扛凍,也不可能覺得一點都不能。之前在城裡買的棉布和棉絮還剩下很多,她想給邵硯山做一雙手套再加上一條圍脖,如此就算是寒冬冷月,也會溫暖幾分。
打定主意,林初月就要去自己床頭的籃筐裡拿剪刀和棉布。
她發現自己的籃筐裡多了一個布包,樣式倒像是裝毛筆的。拆開了一看,確實是筆。
筆身細而長,被打磨的格外光滑,手感極佳,一點都沒有刺刺撓撓的感覺,大小拿在手上正好合適,筆頭卻並不是狼毫,而是削得略尖的……
木炭。
對,沒錯,是木炭。
林初月用那支筆在紙上畫了幾下,落筆清晰流暢,一點都不卡頓。
能做出這種東西,還無比準確的送到她常用的籃筐裡的人只有一個。
邵硯山。
他知道她用不好毛筆,畫畫寫字都極其難看就幫自己做了適合的碳筆。
林初月突然想起昨天邵硯山勒令他不準用刀削看,還讓他用毛筆讓她練字畫畫的場景,真是好氣又好笑。
做這樣的碳筆並不容易,邵硯山卻在短短一晚就做了三隻。
真是……
她林初月像是那樣勤奮刻苦。會在短時間內把三隻炭筆用禿嚕皮的人嗎?
只能說邵硯山高看她了。
林初月用自己早已爛熟於心的繪畫技巧,簡單的畫了幾朵牡丹和芍藥,看著躍然紙上的花卉,林初月突然有了些想法。她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