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硯山。
邵硯山依舊是平靜從容,把拎著的東西收拾好,似乎並不大關心他們說的什麼,轉身要從主屋裡出去。
邵全德回答她:“是啊,那枚玉石極小,要雕刻需得小心謹慎,昨個見我一直忙著這個,阿硯就看不下去動手幫我了,後面我仔細看了看,阿硯可要比我雕的都還好,想來僱主肯定是會很滿意。”
“這樣啊,那怪不得還是多虧了阿硯,不然我們倆一回來,肯定見不著阿爹這麼悠閒自在。”
她的話引得邵全德開懷。
林初月回頭再看主屋裡已經沒了邵硯山的身影。
這是去哪了,莫不是就回屋了?林初月沒再細究,自己去了後院取了些中午打算做的菜,就往廚房去,卻不想一進廚房,就看見邵硯山已經在裡面開始忙活。
“阿硯你怎的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回房看書了。”
邵硯山一邊不忙不慌地洗菜:“你昨日不是說讓我今日來做飯麼。”
倒確實是說了,只是林初月沒想到邵硯山能這樣守約罷了。
“那我幫阿硯你打下手吧?”林初月一邊說著,把剛拿來的菜舀了幾勺水開始洗。
兩人忙碌了一陣,做了好一頓豐盛的午飯,只是因為今天按照慣例參拜神佛不得沾染葷腥,所以全是素菜而已。
吃過飯後,林初月回了自己房裡,她從箱櫃裡拿出自己這段時間攢到的銀子,大致的數了一下,約莫有二十兩左右,再過段時間,劉掌櫃那邊應該還會有一份分紅交給她,按照手套這個跑火程度,這份分紅應該不會太低。
她計劃著,如果這個錢的要多於她心中所想的話,她打算取出一部分,去於安城裡租一個鋪子。
當然,以她現在這種初出茅廬的新手,如果貿然就去開店,不做好打算肯定是會賠的存銀一分不剩,說不好還得倒貼,所以,她還得繼續和劉掌櫃合作。
劉掌櫃在整個於安城的商圈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他開的繡鋪光在於安城分店就有三家,據說還有一家已經開到了鄰近的州府。足以見得劉掌櫃,手段本事必當遠超常人,雖聽說劉掌櫃只是個代理掌櫃,幕後的老闆另有其人,但當然,和劉掌櫃搞好關係,肯定沒有壞處。
只是這近來於安城內外風聲鶴唳,不知開春後情況會如何,若是還受影響,那就要另做打算,要暫時擱置這開店的計劃。
但總歸,她近來的狀況是越來越好了。
大年初二,張家村又迎來了一場雪。大早起來,林初月就看見他們家院子的地都被鋪上了一層白色。雪還在飄著,但卻沒有前幾日那樣冷了。
雪鋪在地上,路滑容易摔倒,雖然好看,但年初月還是在自家院門掃了一條路直到門口做完了這些,又順便給一家人弄了早起的飯。
按照往來的習俗,初二是要走親訪友的,他們這一家在整個張家村也沒幾戶親戚,那除了邵全福之外,算得上親緣關係的,也就只有邵全福妻子的孃家。
他們家離著邵全福家並算不上遠,都是在村口的位置,估摸著距離也就是一刻鐘的腳程。也正是因為離得近,腿腳不大方便的邵全德也會跟著一起去。
拜訪自家邵全福,林初月準備了不少禮物。除了他往常戴的手套圍脖之外,還有些風乾便於儲藏的肉類,邵全德還從他釀的酒裡又取出了一罐,加上邵硯山從城裡買來的東西,一家人手上都拎得滿滿當當。
邵全福家門口還掛著兩盞紅彤彤的燈籠,臨門上糊著對聯,門邊還隱約見得爆竹的碎屑,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邵全德上前叩響了門。
咣啷咣啷敲了沒一會兒,門就從裡面拉開。
開門的是邵明言,邵全福與張翠花的兒子,今年十六,走的也是讀書人的路子,還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