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把東西收拾好,幫他們拎上牛車,村長夫人同林初月一起拜別劉掌櫃,踏上了回村的路。
回村時於安城的街頭依舊喧嚷,雖不及午後那樣熱鬧,但總歸和他們那邊十里八村是全然不同。
牛車行至城門口前,林初月卻發現前面排了很長的一列隊伍。
之前幾次來往於安城可從未見過這樣,於安城的監管不算嚴格,進出城內稍作巡視即可,可這次竟堵了,這樣長一列隊這不由得讓人心生幾分疑惑。
村長夫人牽住牛車的韁繩,探著頭向前看去,但前面的牛車運的貨物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根本看不到前面的狀況。
“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堵成這樣?”
“不如我去前面看看吧。”林初月提議。
她隱隱有幾分擔憂,畢竟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村長夫人也沒辦法,只得同意。
林初月翻身下了牛車,邁著碎步往前面隊伍走去。
她就沿著隊伍向前走,不時的還能聽見插在其中人群的議論。
“今天是怎麼了?還是頭一回見咱們於安城門堵得這樣厲害。”
“聽說是查人呢,前陣子不是說從北面來了流匪嗎?”
“嘖嘖嘖,還真當是流匪呢,明明就是……”
“小聲點!”有人打斷了這位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不怕被人聽見說你散佈謠言把你關進大牢啊,真是不要命了。”
議論聲此起彼伏,但這幾句卻悄然傳入了林初月耳中。
流匪?哪來的流匪?她努力回想原書的劇情,可她完全不曾記得書中有說過於安城有過流匪。
難道是張家村?
林初月對於書中劇情印象深刻的是後來傅彥在朝堂之中,鬥敗奸臣邵硯山的情節,關於邵硯山幼時的經歷,書中描寫的也不多,只說他出生窮山惡水。
書到用時方恨少,早知道當初她就仔細研讀這本書了,也不至於對現在的局勢一概不知。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隊伍的前列。
守城的衛兵瞪她一眼:“要過城門去後面排隊。”
這麼一下,在隊伍前面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初月身上,察覺到這麼多人在看自己,林初月頗有些不好意思,她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轉身往村長夫人那兒去。
她向村長夫人解釋了,為何今城門通行監管如此嚴格,村長夫人聞言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們這邊地處北境,雖說與邊塞有些距離,但偶爾確實會有泛亂的流匪,這不稀奇,許是這安定的日子已經過了太久,突然又生流匪,怕鬧得太過慌亂吧。”
林初月在這張家村待了足有四年,期間也聽過北境那邊的事,只是自從五年前鎮國將軍駐守北境之後,那邊幾乎已經不生事端,算得上是一派祥和。日子一長,大家幾乎都快要忘了,之前這地帶是會常有流匪犯亂的。
收回心思,村長夫人對著林初月開口:“既是這樣,我們便等上一等吧。”
林初月點頭應下。
這次城門通行查驗頗為嚴格,一列長隊,等輪到林初月她們的時候天色漸黑,幸得她們這一車光禿禿的,這次進城除了有劉掌櫃給他們的那些材料,再沒什麼其他的東西,衛兵上下搜撿了會兒就放她們過了城門口。
回程要比村長夫人原本料想的時間晚上許多,沒有辦法,村長夫人只能下手加快馭車,但牛車本就不以速度稱著,很難快得起來,最多也就是比之前稍快上一些。
牛車與主幹道漸行漸遠,隨行的車也越來越少。再過些時候,路上已只剩零星幾輛。
天色漆黑,都快要看不見前方的路,林初月朝四周打量,好像離到張家村還差幾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