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硯山側眸看她,面上多了幾分無可奈何:“天天都繡圖那樣不累嗎?多傷眼睛,做事情也需要勞逸結合才是。”
這話可算是觸了林初月的情緒,回家隔了幾天才見到邵硯山的氣,在這會兒,剋制不住的往外冒了。
“別人興許有資格說我勞逸結合,但阿硯你可沒資格,”林初月瞪著他,“阿硯你說說,你在翰林待了多久才回家的,嗯?”
邵硯山自然是明白林初月的意思,但這段時期並非尋常。雖說翰林編修算不上什麼忙碌的差事,但卻也不清閒,尤其是在這段時間。
朝堂上下都忙得不可開交,翰林院內眾位學士也是。
他在劉學士手下做事,劉學士於他有師徒情分,許多事情,能夠幫得上忙的,他自然是要幫襯一二。
“半月而已。”
語氣平淡,倒是不以為意。
林初月氣的沒辦法,低聲斥他:“什麼叫半月而已,這半月中一日都未曾歸家,日日宿在翰林,邵硯山你還真當你是勞模了?”
他眉頭蹙起:“何謂勞模?”
林初月也是真著急了,這會兒什麼詞都往外蹦,頗有幾分口不擇言。
想了想,她遂解釋道:“勞模的意思就是,只知勞作不知疲累,心中無自我,不顧家,只顧國。”
“可不就是阿硯這樣的人嗎!”
林初月越說越氣。
邵硯山這才做了編修多久,就已經有這種不顧家裡趨勢了,那往後官位更高更加忙碌,是不是都不用再回來了?
直接把被褥一卷,翰林院當做家不是更好。
林初月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沒再看他,踏著繡鞋又坐回了美人榻上。
邵硯山面色平靜柔和,不急著辯解只跟著林初月身後,隨她坐到了美人榻的另一旁。
“阿月這話不對。”見林初月依舊沒搭理他,他才又道,“只知勞作不知疲累的並不是我,不顧家,只顧國的更不是我。”
執起林初月垂放在腿邊的手,十指交疊。他動作溫柔,輕輕握了握。
倒是像在無聲的示弱了。
其實林初月也不想這樣,她能理解邵硯山為何不落家,他那樣忙那樣累已經很辛苦了,再回到家中,林初月作為妻子應該體貼他關心他,而不是在這裡同他置氣。
於情於理她都不該這樣。
可她為什麼處處都要合情合理?她就是不想讓阿硯那樣累,她自私的很,她寧願阿硯只做個普通人,不是那新科榜眼不是那翰林編修,只是林初月的夫君。
反正她現在收入也還可以,有的是掙錢的辦法,她養他也未嘗不可。
只是思量了一會兒,林初月就覺得有些可笑。
她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抬頭去看邵硯山,邵硯山坐在自己身旁,握著自己的手,表情平靜柔和,絲毫不見波瀾。
林初月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大膽的想法。
被人慣壞了,想法就更加離經叛道。
“都怪阿硯。”
明明就是脫口而出不知所謂的一句低語,但邵硯山卻在一旁輕輕點頭。
“怪我。”
林初月是吃軟不吃硬的,邵硯山這樣的態度,她就是再大的火這會兒也熄了。
“我以後不要離阿硯這樣遠了。”
下次再去於安城再回張家村,她一定要和阿硯一起,再不獨自一人過去。就算是三個月的時間也夠讓她想念的了,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
“好。”邵硯山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
靠在他懷裡,枕在他肩上,林初月自覺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每每這個時候林初月都會感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