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希望林初月過來陪她說說話,在她面前繡繡花也好。
若是當年自己那個孩子沒掉,也應該和著阿月姑娘差不多大吧,及笄的年紀,長得比花還要嬌豔。
只可惜因為那次意外她的棠棠沒有了,她以後也不會再有孩子了。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即便多年情分,錢老爺納了新妾,錢夫人雖心裡落寞,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都這樣大了,該有個孩子了,就算不是自己的,也總要有的。
什麼花都好,開著都行。這樣一來就算牡丹謝了,不也還有芍藥,也不至於辜負這樣好的一片地方。
她們又聊了幾句,林初月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錢夫人看著林初月的背影,心裡閃過許多思量。
要不……要不她去查查吧,她想知道阿月姑娘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幫幫她。
林初月和錢夫人聊完,出門就碰上了村長夫人。
村長夫人也是才和繡鋪裡的夥計交代完材料準備的問題,差不多就要啟程回去了,也快到了她和幾位村裡同鄉約好一起回去的時間。
她們兩個這次出來,主要是來繡鋪裡和劉掌櫃商議事情,其次就是要去找她那牙行朋友,所以村長夫人和村裡同鄉商議好了,若是同鄉處理完了事情就會來城門的槐樹下接她們。
林初月這時情緒還有些紛亂,眼睛也有些腫,村長夫人向來看事仔細,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阿月怎麼了?眼睛這樣紅。”
她搖頭:“沒事,就是眼睛癢多揉了一下,不要緊的。”
見林初月情緒沒有太大的異樣,村長夫人才放心。
村長夫人要帶林初月去見的那人住著離這兒不遠,她們走了一刻鐘不到。
一見面村長夫人就開門見山的說明了情況,那人倒也不扭捏,直接把解決手段說得清清楚楚。
戶冊的問題不是不能解決,只是他們這能安排的身份全都是低賤的奴籍,賣給大戶人家做奴僕的。身份又能高到哪裡去。
這和良民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原本按照村長夫人預想的情況,能得到的身份,應該比這要好一點,可有些事情總不能時時都如想象的那樣好。
別過了那位朋友,村長夫人帶著林初月趕去城門口。
她們就在城門的那棵槐樹旁,等著村裡的同鄉過來。
村長夫人嘆了口氣,低聲開口:“阿月對不住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這又怎麼怪得了村長夫人,她也是幫自己想辦法,但就算情況不好,那不還是也有阿爹那邊嗎?她今天聽阿爹說,還是很有希望的。
“師傅,你這也是幫我,只是情況不好也怪不了你呀,再說了我阿爹那邊也有辦法的。”
林初月這話,是為了安慰自己的師傅。她也不能完全確定,阿爹找到的那難民同鄉就一定能幫自己。把希望孤注一擲,這種感覺可讓人不好受,若實在不行……
若實在不行……她師傅的這條法子,也只能走一走了。
沒等多久,同村的人就駕著牛車緩緩過來。
村長夫人拉著林初月上了牛車,村民牽著韁繩,牛車一點一點向城門口去。
林初月從懷裡拿出那封自己早早寫好的信,手掌下意識就捏緊了信封。
這封信是她一大早起來就寫好的。
是她被噩夢驚醒時起來寫的。
或許是因為這四天時間過得太快,她有些害怕,才做的噩夢。
她當時是怎樣想的,她想著,她不能放任自己就這樣被下進於安城的大牢,她得想想辦法,她家裡除了阿爹不是還有阿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