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阿硯就要回翰林了?”
“恩。”他應聲,不由自主捏了捏林初月的手。
“那阿硯會很忙嗎?”說著林初月又側抬頭看他,“會不會忙到回不了家?”
林初月記得,在原書中傅彥就是如此常常忙得在翰林院過夜,不得回家。
但書中對邵硯山的工作卻提及甚少,只帶了一句他和傅彥一司同職,交流甚少。
思考了片刻後,他才回答:“應該不會。”
他才入職翰林,目前手上主要的事務就是和其他編修修撰一起,修注會典,除此之外便是跟著劉學士熟悉朝廷各司政要,還算不得忙碌。
“那就好。”鬆了口氣,林初月又道,“我們才成親,若是要有好長一段時間,日日都難得見著阿硯,那也太難受了。”
原本就因為成親前需要避嫌,林初月已經有一月多沒見著阿硯,所以才會分外想念。如今這會兒才成親,若又要很難見得上,那她肯定心裡很不舒服的。
撥了撥她的手指,邵硯山唇齒清揚:“不會的,我們每天都能相見,日日都同處一屋簷之下。”
林初月附和著點頭,但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得,渾身警覺。
“話是這樣說,但阿硯可不許再與昨夜一樣!”
全然不顧她的討饒,非得鬧她,後頭倒是消停了,可偏偏又那樣軟和,惹人憐憫的模樣,這不就是換了種手段讓她同意麼。
思前想後,林初月都實在難以把昨夜的阿硯和現在的阿硯對上號。
眼前的阿硯面容平和,沉穩持重,或喜或愁,何種情緒在臉上都是清淺的淡泊的。
而昨日……
才不是如此。
邵硯山面露愧疚,低聲道歉。
昨夜,確實是他不知輕重,沒有把持住自己,一時貪歡,才把阿月鬧得那樣厲害。
他知道,阿月平常有什麼事情都不會說,對許多事情容忍度都是較高的,而她今日特地指出,肯定心裡不太開心了。
思及此,邵硯山再次道歉。
“阿月莫生氣,是我錯了。”
阿硯鮮少這樣,雖還端持著表情,但林初月卻已經有些心軟。
道歉也已經道歉過了,再說,昨夜也是新婚頭一次,也怪她不該那樣招惹阿硯,阿硯這個年紀,又喜歡她,難以剋制也能理解。
成親,是需要雙方之間互相磨合的。
有矛盾需要調解,有問題需要提出,雙方都有自己需要對方理解的部分。
既然決定要和阿硯成親,林初也早也做好了許多的心理建設,就比如他們以後會吵架,她都想好了對策。
林初月壓抑情緒,板著臉:“算了,頭一回就原諒你,以後不要了。”
等了會兒竟沒聽見阿硯回答的,林初月覺得奇怪,這個時候,不就應該好好保證嗎?
“阿硯?”
他別過頭去,錯開林初月的視線,隨即又清了清嗓子。
“阿爹等久了,我們快過去吧。”
林初月也覺得是,於是便沒再糾結,跟著邵硯山一起進了裡間。
邵全德正坐在裡間的花梨木福祿壽八仙桌旁,看見是林初月進來,喜不自勝,立刻就要起身。
林初月知道邵全德向來腿腳不便,趕緊小步走到他面前,攙住了他的手。
“阿爹急什麼,阿月這不是過來了嗎?”她弓腰抬頭看著邵全德,眉眼彎成一道月牙。
邵全德動容,連連點頭。
“是我太久沒有看見阿月了,太想阿月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林初月覺得眼角有些酸。從進京到現在,已經過了小半年。
從小到大她,從未這樣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