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醜,我要去看看。”
也不給邵硯山反應的機會,兀自去了裡間,坐到妝臺旁,對著銅鏡仔細照了照,發現自己鬢角上的一縷頭髮被壓出了一道摺痕,已經翹起來了。
用力往下壓也無濟於事。
早知道就仔細理順頭髮再睡。
林初月心中有些悔恨。
在那榻上躺了許久,意識是清醒了許多,但她睡得不舒服,縮著腿蜷著脖子,渾身都是酸的。
在看面前那一張大床,上面鋪著鬆軟的床墊被子,她恨不得馬上就撲過去。
邵硯山就跟在林初月身後見她盯著那張床,似乎想要休息的模樣,便開口問她。
“阿月累了,想睡?”他笑得溫和,“想睡便睡吧,現在時候也不早了。”
林初月點頭,解開身上的披風,乖巧地躺到了床的裡側。
見邵硯山站在床邊,臉色有幾分猶豫,林初月便開口叫他。
“累了一天了,阿硯不休息嗎?”
他倒是不累,但阿月都這樣說了,他也不能一直站在這兒。
脫了外面那件半罩著的直身放置於花梨木衣架上,而後滅了床旁茶几上燃著的燈,隨後緩緩掀開百子千孫被的一角,動作輕緩的躺到了她身側。
幾乎是他一躺下,林初月就伸手過去,牽了牽他的手掌。
“阿硯,你我都一個月未見了,這期間你可曾想我?”
“有。”
但不是想,而是很想。
近一個月來,他不太適應沒有林初月的生活。明明許多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做,無論是洗衣做飯亦或是打掃,甚至因為換了新住所,招了許多的丫鬟僕人,這些他都用不著自己親力親為。
每次從翰林院回到這新住所,邵硯山總有淡淡的陌生感,不只是因為對這宅子不熟悉,更是因為在他看來,這裡似乎只是一個落腳的地方,不能稱之為家。
空曠,寂寥。
他想,林初月或許不會喜歡這裡。
在邵硯山的印象中,林初月很喜歡佈置家裡。偶爾閒暇,喜歡侍弄那些花花草草,總要多些嫣紅柳綠的顏色她才會開心,好像這個習慣,是在於安城那會兒就有了。
但這個新住所,除了青灰白就是黑,都太枯燥乏味,她肯定不會喜歡。
幾天前休沐的日子,邵硯山搬了許多花充盈他這院子。
他一直記得林初月很愛茶花,對其他的沒什麼喜好,所以搬來院裡的皆是茶花。
單瓣,重瓣,紅色,紫色,白色,邵硯山能想到的種類都植了一些過來,但他不太擅長侍弄這些花花草草,只能請人來了。
閒暇之餘,他偶爾也會駐足看那園林師傅是侍弄花,他想,興許以後阿月過來的時候,在折騰這些的時候,他學會了,也能同她一起。
時間很湊巧,他們的婚期差不多就是茶花的盛放期。
茶花就在院子裡盛放。
他瞧著都覺得開心,又何況是她呢。
林初月手指勾著他的手指,還在他手掌上輕輕撥弄著。她以為阿硯還會再說些什麼,沒想到等了半天就只是一個有字。
手上的動作停了,林初月側過身來看他。
“只是有嗎?”不等邵硯山回答,林初月又繼續到,“我可不只是有想阿硯,我是很想阿硯。”
她把頭湊過去幾分,接著道:“我在畫畫的時候會想阿硯,在做女工的時候會想阿硯,在看京城裡那些鋪子的賬目時也會想阿硯。”
“有時我都覺得自己真是有些魔怔了,哪裡會有人這樣思念另外一個人的,可明明我們就離得這樣近。”
他們都同在京城的一片天空下,可不就是離得近嗎?
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