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
謝慶陽點頭,隨後起身,理了理身上衣服的褶皺。
“我遣人送你回去?”
林初月搖頭:“不必了,我這趟過來已備了馬車,再者府上也離這裡不遠,不過還是多謝公子好意。”
謝慶陽合著眸子,轉身便要走,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回頭看向林初月,叮囑道:“若之後再碰上什麼事情,不用找那陳舒敖也行。”
“你可來找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更多呢,陳舒敖那人小氣的很,可沒我大方。”
林初月覺得這話有幾分好笑,但見謝慶陽面上又端著認真姿態,只得聽話的點了點頭。
“那多謝謝公子了。”
謝慶陽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後面的僕從即刻跟上,林初月也沒待,隨即便回了家。
兩日後,邵硯山總算在這日黃昏後歸了家。
這會兒林初月正坐在裡間的花梨木美人榻上,一雙腿在上面舒服地擺著,左手上拿著一個繡繃,右手指著繡花針,一下一下的在上面落針。
這幾日閒暇,她抽空打算做幾件孩兒的小衣,寄去送給李挽琴。
前些時日,她得了李挽琴懷孕的訊息。
袁述清考中進士之後,並未直接受於官職,而是留在六部中的禮部觀政,待到觀政期滿,吏部考核之後,再行授予官職。
在這期間,袁述清以及李挽琴都留在了京城,林初月和李挽琴也常有交流,前些日子還在於安城的時候,林初月就得了李挽琴懷孕的訊息,這會兒估摸著已經有四五個月了,差不多就要降生了,林初月就想著,給他們二人孩子做幾件衣裳。
林初月還在繡那衣服上的圖案,專心致志,沒注意到外頭已經進來了一人。
外頭的人腳步輕緩,走到她面前站了好一會兒,一點也沒出聲打擾她,直到林初月自己覺得脖頸有些痠痛,放下繡繃伸懶腰時,手不小心打到了什麼,她才後知後覺,隨即抬頭去看。
“阿硯?”她面露訝異,眉眼裡全是驚喜,“怎麼李兒朱兒都不和我說一聲,阿硯你來了多久了,可是站了好一會兒,來,趕緊坐下歇歇,我給你倒杯茶。”
說著,她就要從榻上起來。
只是因為歇的太久,這一下子血脈流通不過來腿有些痠麻,差點就要滑到,邵硯山眼疾手快,穩穩地摻住了她。
“怎麼這樣不小心。”語氣卻是溫柔的,“都這樣大了,還和孩童一般不穩重,以後要注意些才是,不是次次我都能在身邊扶著你的。”
不然摔到了得多疼啊。
他也會心疼的。
說著,又抬手把林初月從美人榻上抱起來,林初月靠在他肩頭,臉悄悄的熱起來。
把林初月放在裡間的紅木雕花圓凳上後,他又將林初月的繡鞋拿了過來,仔細給她穿上。
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但她卻覺得心裡暖烘烘的。
她低頭看他。
三月不見,他好像又瘦了一點。
是不是她不在的時候,他沒有好好吃飯?
只是還未等她多想,邵硯山就已經幫她穿好了鞋。
林初月抬眼看他,邵硯山幫她換好繡鞋之後,轉身去外間淨手,他進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塊棉布,擦乾淨後放在旁邊的黃花梨木架上。
“阿硯剛才回來得多久了?應該是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吧?”
林初月知道邵硯山的性子安靜,要他站好一會兒不被她發現,對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邵硯山笑了笑,坐到她旁邊:“好久沒有看你做女工了,進來就想看看,不知不覺就站了一會兒。”
“阿硯想看,以後我天天在你面前繡圖給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