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硯山抬唇輕笑,笑容卻不達眼底。
“犯了錯要受罰,可這,不只是犯了錯而已。我朝律例有明文規定,對良家女子惡意傷害應該做出如何處罰,這點,想必於安知縣大人要比我們清楚。”
里正臉色一白,不想這年輕的秀才竟要把張麻子送官。
“都是鄉親……”
“是啊,都是鄉親,這張麻子也能做出如此行徑,如今是我姐姐,下次,或許又是另外一戶的女兒。”說到這裡,他看向里正,“包容和體諒是對真心悔過的人,而您的侄兒已犯過一次,依舊不思悔改,就算不上真心悔過的人。”
邵硯山說完,後面就再也未開口。
此時的村民們才後怕起來,這邵硯山說得有理,如果這次輕易容忍了張麻子,那下次,遭罪的就是自己家的女兒。
村裡有一個這樣大的隱患,叫人能如何能安心生活。
最終,張麻子還是被村裡除了名,趕明就要搬出張家村,除此之外,他還得賠給林初月一兩銀子,如若不然,便要被送去官府。
出了口氣,邵全德邵全福心裡舒坦了許多,本想讓邵硯山同他們一起回去,邵硯山卻說他還有些事情。
所以,兩人才先回來了。
“阿硯沒說他究竟去做什麼了嗎?”林初月聽完邵全德的敘述,便開口問。
第15章 圖已完工  再次出發去於安縣……
邵全德知道邵硯山向來有自己的主意,對此他沒有多問,所以那事一了,他就跟著自己大哥回了家。
既是不知道,林初月也沒打算多問。
邵全福先回了家中,林初月做了晚飯,跟著邵全德一同吃了,留了些菜在灶上溫著,等邵硯山回來,但林初月卻並沒有等到。後面她聽邵全德說,邵硯山回來的很晚,第二天又趕早回了書院。也因此,林初月錯過了送別他的機會。
那雙她熬夜做好的手套,也沒來得及送給邵硯山。
這是她特地為邵硯山做的,要比之前做的那幾雙精美許多,走線也更加整齊。
林初月原本想,他要是戴著這樣一雙手套,即便是在夜裡看書,翻頁時也不容易受涼,不會凍著他那雙漂亮的手。
可卻錯失了送給他的機會。
不過不要緊,等忙完這幾日,林初月也有機會去城裡,到時候再送去也不遲。
幾日後,林初月腳上的扭傷總算好了個完全,邵全德才準她出門,她便興沖沖的拿著自己完工的牡丹芍藥圖裝在籃筐裡,往村長夫人家去。
這幾日天氣逐漸好轉,雖還冷著,但雪已經化完了,山路也不如以往那樣不好走,張家村的村民們有不少人都計劃著要去城裡趕集。
林初月昨日便給村長夫人遞了訊息,說她的圖已經完工,次日就要帶給她看,所以村長夫人就在家裡等著,沒做其他的安排。
看見林初月風塵僕僕的過來,村長夫人招呼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溫水。
林初月坐下,把手裡拿著的籃子放到桌上,歇了會兒,又喝水潤了潤嗓子。
村長夫人已經拿著她繡的的圖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把圖攤開,碼在桌上。
“牡丹衰敗芍藥吐蕊,這花瓣的顏色也繡得相近,一點也不比那餘安縣繡娘做的遜色。”
村長夫人坐下,又仔細的打量了會兒那圖,突然她注意到一個問題。
她手指在葉片交界的一處:“這個針法我從未教過你,你是如何繡的?”
其實說起這事,林初月也覺得有些奇怪。
她動手繡到那芍藥的時候,竟覺得莫名熟悉,好像之前繡過千百次同樣的花紋,可明明這芍藥她是第一次繡,但手已經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記憶去下針。等她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