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起,晨光熹微,早間的太陽暖烘烘的,窗雖是關著,但日頭打過來,卻也溫暖舒適。
原本睡在旁邊的人已經不見,林初月伸手探了探,沒什麼溫度,想來應該是早就起來了。
聽見裡間的動靜,在外頭等著侍奉的珠兒和李兒,邁著碎步,一前一後進來。
林初月踏著繡花鞋,正要換衣。
李兒朱兒似有些著急,趕忙幫她選好了衣服,一件件幫她穿上。
若要換作平常在將軍府,林初月是會拒絕她們,自己換衣的,但現在,她但實在是有些累,手都有些抬不起來了,於是也隨她們去了。
這樣倒確實挺舒服,她睡意都還沒消,一會兒便換好了衣裳梳洗完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衣來,張手飯來張嘴。
林初月看著鏡中的自己,頭髮被盤成三綹,左右兩綹,中間從額上盤至腦後綰起,左側簪了一隻流雲步搖,這是婦人才會盤的髮髻。
衣裳也和她平常不同,裡面穿著交領長襖,外頭是圓領對襟團花硃色外襖,對襟處繫著金梅花紐扣,兩側開叉,下身一條月白色的馬面裙在裡。
“小姐本就十分美了,這衣服顏色豔,襯的小姐更加膚白。”朱兒一邊幫林初月理著領口,一邊說道。
李兒笑了聲:“你怎麼還叫小姐呢,現在該是夫人了!”
朱兒後知後覺道:“說得對,說得對,是我說差了,我們小姐現在是編修夫人了,可不能喊錯!”
林初月無奈地嘆了聲:“在外頭是得叫夫人,在府上,隨便怎麼喊都行。”
李兒和朱兒弓腰道了聲是。
睡意消散差不多,林初月伸手扶了扶衣裳袖口處的褶皺,她抬眸四處望了望,卻不見那人身影。
“阿硯他在哪兒?”隨後,她挑起柳眉又問,“怎麼他醒來了還不叫我也起來?”
按理來說,新婚後一日,他們該一同起來去拜見阿爹才是。
阿硯他一個人起來了,現在又去了哪?
朱兒回到:“回小姐,大人應是在老爺那處呢。”
林初月點頭。
李兒又補充:“大人醒來瞧著小姐實在疲累,就讓我們不要叫你起來。”
聽到這話,林初月只覺得臉上有點燒。
疲累疲累還不都是他害的!可他就跟個無事人一樣,作息依舊沒被打亂,還是早起得來,就她躺在那日上三竿了還未起呢。
阿爹說不定都會覺得她貪懶了。
“我也過去吧。”
按理來說,新婚第一日他是必定要早起去拜見阿爹的,雖說她和阿爹與平常的公媳關係有些不同,但這該有的禮數也需得遵守,不能因為他們就出了特例。
聽見林初月這話,李兒趕緊讓廚房端著溫好的粥過來。林初月迅速吃完,擦了擦嘴,就打算去邵全德那了。
邵全德住的地方離她並不遠,走過幾條迴廊,穿了幾條石子鋪的甬道,每走兩刻鐘已經到了他住的院子裡。
門口還有僕從在外候著,見林初月過來趕忙向她行禮。
林初月抬手示意他不用,開口問:“大人和老爺可在裡面?”
“在的,大人和老爺已經聊了好一會兒。”
林初月恩了一聲,讓李兒和朱兒在主院內候著,自己動作輕緩的進了屋內。
雖說離著路不遠,但好歹也是走了一會兒的,多少有些累。
她輕輕叩了叩門。
門未完全關上,半掩著,站在門口就能看見裡面的光景,林初月又敲了敲,見沒人回應,便輕輕推開門。
其實在她後一次敲門的時候,在裡面的邵硯山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要過來門口時,就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