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擔憂,眼角彎成了一輪半月。
喜悅給了他勇氣和信心。
他壯著膽子,前傾一步雙手環住了木槿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桑桑……”
他喊著她的名字。
沙啞又縹緲的聲音帶著一股纏綿的韻意。
“我沒事,你別擔心。”
林曄感受著懷中老婆柔軟的身體,閉眼想起了今天清晨在飛機上做的夢,耳尖起了一層緋色。
其實……他也是饞她身子的。
此刻,他以林曄的身份去抱她,讓他欣喜的是,她沒有拒絕他。
連條件反射性地拒絕動作都沒有。
說明“林曄”於她而言是特殊的。
實際上,對於木槿來說,這不是老頭第一次抱她。
當年擊中她身體的那枚穿甲彈是特質的子彈,裡面裝有抑制覺醒者自愈力的藥劑。
這款藥劑無法長期儲存,需要實時調配使用才有效。
所以炸燬禾家實驗室,殺了禾坊後,她一直以為這藥劑絕跡了。
穿甲彈將她的半截右肩連帶著右臂整個炸掉,落水後她抓住了一塊船體零片在海上漫無目的的漂浮了一晚上。
可惜禍不單行,傷口流出的血液引來了海里幾頭鯊魚。
在鯊魚的襲擊中,木槿奮力徒手殺死了兩頭,但在失血過多體能流逝以及地理劣勢等諸多因素下。
她漸漸難以抵禦剩下幾頭鯊魚的聯合攻擊。
黎明,第一縷陽光從海平面上升起,海水被鮮血染紅。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葬身之地將是這幾頭鯊魚的肚子裡時。
一支三尖魚叉劃破陽光直飛而來,精準插入一頭正在撕咬木槿的鯊魚頭上。
木槿長睫輕顫,緩緩抬眼望去。
在天際的一片紅光中,一艘船駛來,船上是一個單薄的身影。
身影的輪廓融著日光倒映在木槿瞳中。
這大叔可真帥……
這是她與林曄初見時,對他的第一印象。
後來她才知道大叔已經51歲了,得叫老頭。
被救起時,木槿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兩條腿都被咬斷了,唯一保下的左手也就剩兩個手指頭。
一個大拇指,一箇中指。
所以在島上修養的前半個月,木槿吃喝拉撒全靠老頭照顧,別說是抱抱了,幫忙洗澡時身子都被看過了。
醫患不分男女,更何況兩人差32歲,所以回想那段時光,木槿十分坦然,沒有任何扭捏。
木槿原計劃是等傷徹底痊癒後再回反抗軍,但藥劑對她自愈能力的抑制比她想象中要強,光是長好手指頭就花了一週。
沒辦法,她只好安心在島上修養,慢慢等待。
一個月後她的胳膊長好了,雙腿的肌肉組織還沒長好。
耐心繼續等。
然後等來了玉家家主玉京子的死訊,t國凌家獨大掌權,凌家家主凌淵與反抗軍簽署停戰協議,歸還G國領土主權。
最終,她等來的是……和平。
這場和平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不真實。
那一天,她坐在輪椅上抱著老頭的貓,面朝大海,從太陽高照沉思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