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朗的同學正在他屋裡。
木槿洗了一盤草莓讓林棉棉端進去,美其名曰讓她待裡面好好監督她二哥哥寫作業,其實是支開對方。
小姑娘聽話(好騙)得很,夾著一個平板進了房間,然後客廳就只剩下木槿和林曄兩人了,可以談正事了。
談之前,先來一個感動的抱抱。
木槿一把抱住林曄,抬臉笑吟吟,“老頭,你真好,我還以為你會舉報我呢。”
林曄剛才那段話,連紀雨淮都能聽出來有威脅封口之意,她又怎會聽不出?
只是她很意外,林曄知道真相後竟然選擇包庇,虧她昨晚還擔心被他知道後會被厭棄。
林曄垂首,懷中少女鳳眼彎成兩道弧線,翹著一縷呆毛,一臉的純良溫順。
但他知道,她現在啊……就是一隻收起利爪利齒,披上羊皮的狼。
有點強迫症的林曄,手又癢了,這次他壯著膽子伸手壓住了少女的呆毛。
“紀警官作為警察都沒有抓你,我為什麼要舉報你。”
好有道理的樣子,木槿無法反駁。
回想前世,她和老頭出島採購,老頭看到她高達20億的懸賞告示時,不僅沒有舉報她的想法,反而把外套脫下給她遮臉。
原來老頭年輕時就這麼重情重義啊!
不過她還是想問:“你知道時就不怕我嗎?不會覺得我是個瘋子嗎?不問我為什麼炸樓嗎?”
這還用我覺得,小瘋子。
林曄失笑,眼底瀲灩著幾分寵溺,“那你昨晚為什麼要去炸醫學所?”
他語氣很輕很輕,沒有丁點質問,像是在閒聊。
木槿義正言辭,“因為萬群山在研究一個會害死很多人的疫苗,我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才去炸他實驗室的。”
這話從她口中說出,彷彿一隻狼在舉爪說要誓死守衛羊村一樣。
明明知道她在說真話,但林曄還是沒忍住笑了。
“真的!”偽裝成羊的狼受到了侮辱,毫不客氣伸出爪子。
然後林曄的腰被掐了下,一股莫名的酥意順著脊椎直竄全身,他目光熱了熱。
“你怎麼知道他在研究害人的疫苗?”林曄笑歸笑,但她的話還是留意了。
這個問題,木槿不好實話實說,隨口回:“小道訊息聽來的。”
林曄心知肚明她這是不肯說,就沒追問。
木槿追問:“老頭,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事,你都不會怕我,厭棄我啊?”
“比如?”
“比如……殺人?”木槿小聲問,盯著林曄的眼睛瞧。
對方眼底沒有一絲恐懼,從容淡定問:“好人還是壞人?”
“壞人!都是大大的壞人!”木槿大聲強調。
雖然死在她手裡的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但這裡頭沒有一個純良無辜之人。
見林曄神色沒有任何排斥,她乾脆坦白,“江獻猜得對,隆山的事就是我乾的。不過先動手的是他們,你都不知道那三人殘害了多少個無辜的少女。”
林曄眼眸微眯,想起了他和眼前這個“木扶桑”初次相遇的那天。
那天,他和唐介在中央商場,無意間看到了木扶桑,身後還跟著三個男人。
當時他沒在意,只以為那是木家的保鏢,唯有唐介覺得那三人有點眼熟。
直到回去路上,唐介才猛然想起那三人是明川的一個小黑幫,專門接活殺人。
等查到他們平時在哪毀屍滅跡,趕去隆山時,已經是一小時後了。
當時林曄對木扶桑並無感情,只是看在對方和自己有夫妻之名的份上,抱著來得及就救,遲了就收屍的想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