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桀撩起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神變得陰戾瘮人。
喻天明面色僵了僵,覺得發毛。
他不太敢惹這樣子的程桀,頗有些小心翼翼,“我給你帶了飯,吃點吧。”
他已經連續幾天不吃不喝不睡,大家都擔心櫻桃還沒醒過來他就會先倒下。
程桀掃了一眼他手中的飯盒,站了起來。
喻天明嚇得後退,程桀沒看他,而是極溫柔的貼在櫻桃耳邊,討好問:“你要吃點嗎?”
喻天明擰了擰眉,神情古怪起來。
睡著的姑娘沒有任何回覆,程桀用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你睡了好多天,都餓瘦了,吃點好不好?”
程桀沒得到櫻桃的回應,冷漠地瞥喻天明。
喻天明多少有些緊張。
“她不吃,你走吧。”
他重新坐到剛才的地方,視線膠著在櫻桃臉上,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凝視她。
喻天明欲言又止地放下飯盒。
程桀這個樣子,他並不是第一次見。
八年前故水鎮,櫻桃丟下一封信離開後,程桀也曾這樣頹廢度日。
“你不是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你真相嗎?”
程桀不為所動,好像沒有聽見他說話。
喻天明也不在意:“一開始我的確認同櫻桃所說的話,瞞著你是不想讓你被我們拖累。但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我覺得也時候告訴你所有經過了。”
程桀漠然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視線移到喻天明那裡。
“你們的事應該沒有誰比我更清楚,其中也包括櫻桃對你的喜歡到底有多深。”喻天明伸手摸了摸櫻桃的頭髮。
從前在故水鎮,他和程桀總是圍著櫻桃打轉。
年少時無憂無慮,誰能想到今天,櫻桃竟躺在這冰冷的病床上呢?
“她從小就有這個病,可是從小都很堅強勇敢,總是反過來安慰我們。哪怕病痛折磨,也一點沒有消磨她活下去的意志,她一直都在積極的治病。”
“命運不公,喜歡捉弄人。她十五歲那年得知父親出軌,隨後他的父親選擇了另一個健康的女兒而拋棄她們母女。”
“櫻桃曾經偷偷哭過幾次,被我抓到總是不承認。其實我知道她很難受,雖然她總裝作不在意自己的病情。”
“其實她比誰都希望自己能夠健康,她總覺得如果自己足夠健康,那麼向權儒就不會拋棄她們,也因此總覺得對不起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