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的笑,拼命往上撲:“你……你在說什麼?我們是朋友啊!當初在秘境,你受了傷,是我給你治療擦藥的,你忘了?”
回應他的,是一把映了冷光的劍。
裴渡聲音更冷,仍是極為有禮的語氣:“刀劍無眼。”
全完了。
一切希冀全盤崩塌,裴明川想要抓住他衣襬,奈何被之前的幻覺嚇到癱軟,渾身上下使不出力氣。
他眼睜睜看著謝鏡辭做了個鬼臉,被裴渡輕輕拉住袖子,跟隨後者一起離開。
而裴渡沒有回頭。
“求求你,求求你!”
裴明川被夢火折磨得瀕臨崩潰,嚎哭不止,渾身顫抖如泥:“你曾經從不會丟下我不管,還說――”
他想起什麼,混濁的瞳孔浮起幾分急切之意:“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生辰無人慶賀,你對我說、說能實現我一個心願?!”
說來可笑,那日明明是他生辰,爹孃卻忙於事務雙雙離家,裴鈺向來瞧不起這個弟弟,自然也不會搭理他。
他無處可去,也無人可訴,獨自在庭院裡喝悶酒,恰巧遇上裴渡。
裴渡竟然記得他的生辰,贈他親手書寫的用劍要義,見裴明川號啕大哭,無奈溫聲道:“我如今實力低微,送不上多麼厚重的大禮。不如把今年的心願暫且寄放,待我更強一些,便為兄長實現。”
裴渡在裴家的境遇甚至還不如他,被裴風南用作除魔的劍,被白婉記恨、處處刁難,哪有能耐為他實現心願。
裴明川只當這是句玩笑話,並未多加上心,如今陡然想起,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的願望!我的願望是你不要像這樣離開……求求你,別讓我看著你的背影,好不好?”
在聚攏而來的黑暗裡,白衣少年身形微微頓住。
有戲!
裴明川喜出望外,雙眼不由一亮。
裴渡言出必行,從未有過毀約的時候,這次定然也不會例外。
縱使裴渡百般不願又如何。
只要他能留在裴渡身邊,像對二哥裴鈺那樣對他們,他們就一定能發現他的好,自此雲京謝家、天之驕子,都能成為他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