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女警官問了幾個事發當天相關的問題,她都如實回答了。
然後,女警官拿出一張照片。
「我們調取了繁星大廈門口的監控,就是這個人對車子動了手腳,才導致剎車失靈的。你認識他嗎?」
林又心望著照片上那人熟悉的裝扮,眼眸一顫。
女警官看出她的表情變化,擰眉道:「你認識?」
「不認識。」林又心搖了搖頭,「但是這個人前兩天好像在車庫跟蹤過我,還有,十年前我爸車禍去世,當時監控裡,也出現過一個跟他很像的人,我覺得,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女警官面色凝重在電腦上敲完字,然後把照片收進資料夾:「行,情況我都瞭解了,我會和老大說的。」
林又心點點頭:「嗯,多謝。」
女警官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好好休息。」
等病房裡霍城和餘安州單獨談完,她才進去。
林又心臉色複雜,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竟然又是那個人。
也就是說,那個人原本是要害死她的,用當年害死爸爸同樣的方式。
可是,卻連累了餘安州。
這根本不是個意外,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再來面對他。不可能裝作若無其事。
站在玄關口,她腳步遲疑。
「發什麼呆呢?」餘安州的床搖了起來,他此刻靠坐著,手裡端著杯水,微微抬眼望著她,「過來。」
林又心慢吞吞地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杯子放到床頭櫃上。
他握住她的手,溫暖牢牢地包裹住她,力道比平時更重一些。
「心心。」他沉沉地喚了她一聲。
林又心嗓音裡依舊夾著甕氣:「嗯?」
「你是我認定的女人,這一輩子,我們是一體的。」他和她十指相扣,每一個字都無比認真,「沒有誰連累誰這樣的話。」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心底狠狠地一震,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從來沒流過這麼多眼淚。
過去二十年積攢的,這兩天像是全都傾瀉了出來,要把她掏空了才罷休。
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第一次變得像一個女人,第一次毫無保留地任由自己軟弱。
數不清的第一次,全部都給了他。
他摟著她的腰讓她坐下來,然後抬起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濕潤:「你這樣哭,是要我怎麼辦?」
林又心忍住抽噎的聲音,卻控制不住眼眶裡奔湧的衝動。
他溫柔地掰過她的臉,傾身吻上去,耐心地用唇瓣沾去她眼角的淚。
「也好。」唇齒間儘是寵溺的低喃,「這樣才好當我的小公主。」
他願意哄她,好過讓她獨自面對,獨自堅強。
好過一身盔甲下面,血肉模糊,傷痕累累。
卻從來沒有人治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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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住院,兩人正好在醫院休假,偷得浮生幾日閒。
其實真正偷閒的是林又心,她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驚嚇和悲傷過度,做了個ct一切正常,也並沒有腦震盪的症狀。
餘安州那滿頭紗布才是觸目驚心,叫人看一次心疼一次。
他腿上也有傷,雖然運氣好沒傷到骨頭,但也只差一點點,目前還不能自己下地走路。
林又心最近把工作都交給劉副總負責了。
這幾個月下來,她發現劉副總這人就是資質平庸了些,想法天真了些,也因此,心思比較單純,並沒有什麼花花腸子。
他打下手,林又心多半是放心的。
於是她便心無旁騖地,每天和餘安州在病房裡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