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就因為許攸寧拒絕親事的那件事對他心中不滿, 這會兒逮著機會了不得趕緊公報私仇啊。
就問道:“這般說, 昨夜你曾經出過家門?”
許攸寧明知道他這句話有給他挖坑之嫌, 但這也確實是事實,不好否認。
就回道:“學生昨夜確實出過門。但也是因為舍弟生病, 學生出門去請大夫過來給他診治。”
又告知了昨夜他請的那位大夫的姓名和住址,隨後神色從容平靜的說道:“李教授家在城東,那位大夫家在城西,根本就不同路。錢大人若不信, 只將大夫叫來一問便知。”
錢知府無法,也只得叫了個捕快速去將那位大夫叫過來問話。
待叫了過來, 那位大夫跪在堂下, 自稱姓姜。問及他是否認得站在旁側的許攸寧,此人昨夜可曾去請過他給人看病,姜大夫一一承認下來。
難道這件事真的沒法子證實跟許攸寧有關, 這就要放他回家?
錢知府心中不悅,目光看著許攸寧。
許攸寧神情坦然的跟他對視,腰背挺直如松。
錢知府忽然想到一件事,又問姜大夫:“方才你說,許攸寧昨夜去請你時,你當時並未跟許攸寧同時離開你家醫館,而是讓許攸寧先行,你在家收拾藥材,過了一會兒才帶了徒弟一起過去的?”
姜大夫不知道他為何會這般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作答:“是。因為昨日傍晚時分小人見醫箱裡面有些髒,裡面的一應器具,如銀針之類的也該拿出來用沸水煮過,所以就叫小徒將醫箱裡面的東西全都傾倒出來重新整理。原也沒有想到晚上這位許少爺還會過來請老朽過去給他弟弟瞧病,也不曉得他弟弟得的到底是什麼病,自然一應診治的東西和尋常的藥材都是要帶著的。因為這位許少爺神色間極是急切,想是擔心他弟弟,便叫他先行回去,我和小徒將一應需要的東西放到醫箱,然後才提著一盞燈籠去了他家。”
“許攸寧單獨離開你家是什麼時辰?”錢知府立刻追問。
姜大夫想了一想,然後有些不確定的回道:“應該是快到戌末的時候吧?因為老朽跟小徒提著燈籠出門的時候正好聽到有個更夫在敲更,敲的就是亥時。”
錢知府聽見這話簡直喜不自勝,立刻轉過頭看著許攸寧說道:“我知道了。昨夜你雖然去城西請姜大夫,但是戌末的時候你獨自從姜大夫家離開,轉而去城東李教授家要見他。李教授見是你,對你沒有防備,還要請你到書房喝茶。兩個人說話之時你不知道為何跟李教授起了爭執,一時惡向膽邊生,就用利器割斷了李教授的喉嚨。然後你再悄無聲息的離開李教授家。你自以為這件事無人知曉,也不敢跟人提起,所以剛剛蔡捕頭去尋你,問你可知李教授昨夜被人殺害的事時,你才會矢口否認。其實你哪裡不知?李教授分明就是你殺害的,你這就是做賊心虛。”
為了增加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說完之後他還狠狠的握著驚堂木在桌面上拍了下了一下。
許攸寧忍不住,失笑出聲。
也不待錢知府再說出什麼混賬不通的話了,他轉過頭問姜大夫:“請問姜大夫,昨夜您跟貴徒收拾一應所需的器具和藥材,到出門,用時多少?”
姜大夫想了一想,回道:“約莫一刻鐘左右的時間。”
錢知府對於他問姜大夫話很不滿,連連的拍著手裡的驚堂木,喝問道:“我才是知府。這件案子是由我來審的,堂上只有我問人的時候,哪裡有你問人的時候?”
許攸寧心想,你若是個明白的人,由得你如何的問也就罷了。可現在眼見得你就是個糊塗蟲,還有心將李教授被人殺害這件事往我身上推,我還能由得你繼續發問?
靠不得你,我只能靠我自己。
就不理會錢知府的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