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為了不起衝突吧,想來尋常商隊看到這樣的陣仗,基本也不會多過問了。將這些錢分給方才受到衝撞一側的隨從,就當是給他們壓驚了。”
孫乾應了聲好,這事便也算是揭過了。
但等到喬亭合下了車窗,喬嵐又忍不住說道:“當今天子昔年為幽州牧之時,以簡樸守禮著稱,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莽撞妄為的兒子。”
既是皇子揚,當然就是劉虞的兒子。
在劉虞的嫡長子劉和身死於濱海道後,劉揚就成了劉虞唯一活在世上的兒子。
按說如此一來,他的地位也該當水漲船高才對。
但很不巧的是,劉虞並不是個喜歡寵溺兒子的性情,在長安城中的官員也至多隻是敬服劉虞本人的品行而已,所以劉揚來到長安就失望了,他身為皇子卻並未有什麼前呼後擁的待遇,反而沒幾個人將他看作一回事。
要知道在這長安城中,年長些的大多忙著各部的建設,年少的也都在尋機出頭,就算是去找喬琰毛遂自薦,都顯然要比與劉揚混在一處好得多。
劉揚今日還聽到了個說法,說的是——
也不知道這皇子揚到底是有何底氣覺得自己是個人物的。
且不說天子本人還正處於壯年,短時間內不會傳位到下一代,就算是真到了要傳位的時候,一種情況就是消失已久的前天子劉協被找到了,劉虞將皇位給重新傳下去,另一種就是從大漢宗室中選出一位從實力到人品都當得起帝王之名的,接替劉虞的位置。
若這種說法只是一出無稽之談,或許劉揚作為劉和死後的既得利益者,還不會如此氣惱。
偏偏他很清楚父親的脾性,也就清楚地知道,這確實是一件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憋著這樣的一股怒火,才有了他今日橫衝直撞策馬,由其他人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的景象。
這或許會是一出很快被壓制下來的訊息,可被他打擾到的人大概在短時間內是忘不掉這種第一印象了。
喬亭也覺得這位的表現著實很不像是劉虞能教匯出來的,但想想,他們即將前往的徐州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陶謙此人雖然如今行事保守,卻在早年間自有一番強硬手腕,可他的兒子陶商與陶應都是軟弱脾氣,也是子不肖父。
那陶商和陶應兄弟二人如今也有二四十歲的年紀了,卻都是並未出仕的狀態,顯然也不是做父親的想要打磨打磨孩子心性這樣的情況,而是陶謙已經意識到,他的兩個兒子確實都不適合混跡官場。
各家有各家的難處,便是如此了。
她回道:“或許這對君侯來說是個好事呢?”
大司馬這個位置太特殊了。
在如今劉虞在位、天下又尚顯動亂的時候,她這個大司馬的存在還有其必然性,也暫時不會遭到什麼非議,可一旦在位的是一個有能力又年齡不大的人時,大司馬所代表的就成了一出芒刺在背的威脅。
劉揚的心態不穩、實力不強恰恰有效避免了在皇位交替之際,大司馬被清算奪權的可能。
畢竟……他也沒這個本事吧。
“現在想這些還是太遠了。”
喬嵐道,“比起關心此人,還不如想想,當我們到了徐州後,要先從何處著手。”
按照君侯在給麋竺送出的回信中所言,麋竺可在笮融對鮑鴻給出利誘,並對他發起第二次邀約後同意前往廣陵,但只答應參與浴佛會,其餘的先不急於承諾。
若笮融所圖不過一個廣陵郡而已,那麼麋竺是否入場都不影響笮融的行動,等到喬氏姐妹抵達,大約在廣陵或者是在徐州官場上就會有一番動作。
若是笮融所圖甚大,麋竺的短暫拉鋸表現反而才是取信於笮融的辦法,恰好有了一段短暫